爱堕(父女)(11-23)

好好想想今后要如何面对他，但这时间并不是没期限的，不是有那种笨鸵鸟么，埋在沙子里的时间太长，把自己活活闷死了。

到了夜里十点管家还挂念着应如晦晚餐只吃了远少于成年男食量的一点点，见书房灯还亮着，便下厨房督工，吩咐厨娘熬了一盅竹荪椰子汤亲自给应如晦端去，他的面子毕竟比其他大些，指不定先生就乐意用两。

他敲敲门，没应，等了一会儿，到底也没有贸然推门进去，不合规矩，于是折返回来，经过小姐卧室，才注意到门开了条缝，里面黑，却被他捉到细小动静，难道是小姐偷偷回来了？下一秒他就否了这想法，小姐又不是鬼，哪有可能一个大活回到家里却不被发现。

但如果不是小姐，那会是谁，他清楚这间宅子里的所有，谁会在夜探访小姐的房间？

管家端着托盘的手开始颤抖，带动着盘中的汤匙和瓷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一击。

糟了，他倒吸一气，听见先生的声音自门后响起。“进来”。两个字如巨大山石滚下叫他想躲却来不及，接着灯也亮了。

他尽量平稳地推开门，目的景象叫他晕起来，先生倚在小姐的床——穿着睡衣，扣子只差一粒扣到顶，他佩服自己还能注意这种细节——看起来十分居家又和周围格格不。尽管小姐的卧室并不做可打扮却也能看出房间主是一位，即使先生披着发在床灯的暖色中仿佛无限温柔却也不妨碍他是一个侵者的事实。

“辛苦你了。”应如晦看他端着吃的，有种被家长追着嘘寒问暖的感觉，“但我要睡了，如果谁还有胃就请他吃吧。”

“我明白了。”

那句不合规矩在嘴里腾挪一阵，还是说不出，爸爸跑到将要成年的儿的房间里还睡在她床上，没有比这更不合规矩的事了，难道先生不明白？

他嘴唇嗫嚅，想说

点什么，应如晦已经开：“你该去休息了。”话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提醒这位忠仆这里没他什么事了。他们相互看着，说不上对峙，管家不敢有那种心思，依旧是道了晚安后掩门离去，下楼梯也恍惚，踩到平地才发现汤泼出来半碗。

他木然的回到房间，洗漱过后跪在神龛前做每例行的睡前祷告，他是个算不上虔信的新教教徒，八年前儿子重病他为排遣痛苦辗转给自己找了门信仰，此后便形成了做祷告的习惯，念完平常的祷词，停顿片刻，管家又低声道：“主啊，求你看顾那些迷途的……”

那天半夜先生抱着小姐归家叫阖府上下围观了一遍，小姐在先生怀里匆匆露出一面，红肿双眼看得他心中不安如同气球被顽童吹涨。果然小姐醒后立刻招来司机二话不说就要出门，那种架势仿佛她愿意去往地球上任意角落只要不呆在她父亲身边就好。他急忙向书房里的先生回报，先生不动，说随她去，不用管她。

小姐是为了什么这么大动肝火，先生他做什么了？管家惶惶地立在原地，一如既往地读着先生的表又同往常一样得不到答案。先生见他不走，抬看他一眼，接着便像感觉十分荒唐那样扬起笑来。

“我们吵了一架而已，是我的错，我会好好求她消气的。”

但一连数天先生只是埋工作，没见他放低身段去哄小姐回来，平常他们父间哪有什么隔夜仇，这样冷落彼此实在罕见。只有在夜里管家才敢把心中的忧虑放出来——他怕得是先生一时糊涂给小姐委屈受，她一个孩，怎么受得了这种丑事！

他知道他不该用那种大逆不道的念揣测先生，可今晚的事又怎样解释，难道也是他老子杞忧天？

虽然他答应了应如晦改称他先生不再少爷长少爷短，但在管家心里对方还是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大少爷，他知先生不算良善但也绝不是德行败坏之辈，这么多年来先生怎样护小姐他看在眼里，扪心自问天底下几个父亲能将儿这样珍重，只是个儿嘛！小姐打小没有生母陪伴，缺了一份要父亲双倍的去填，先生也做到了，可事或许就坏在这个地方，得太多自个儿也难抽身了。

说不清这份可怕的猜想是几时在心中种下的，也许是某次他不经意看向先生却被他盯着小姐的眼神骇住，也许是小姐倚在先生怀里读书时看到趣处两偎着讨论仿佛颈一般，那画面绝不温馨反叫浑身不自在。怀疑的种子就这么钻在常的缝隙里生长逐渐壮大成参天影将整座宅子笼罩。他几十年如一陪

在先生身边，乐他所乐忧他所忧，却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怕他，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万劫不复的事来。他怎么能眼看着先生把自己和小姐都毁了。

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为他的一双主祈祷，求主保佑先生心灵明亮，迷途知返，别再放任自己堕落下去，酿下违逆伦的大祸；假如先生能明白自己是小姐最亲的亲，他就该收心敛，退回父亲的界限里并发誓永不踏出半步。

做完祷告，管家稍感心安，他总归还是相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