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总是摇摆不定(13-23)

她这样信任他，他更加惭愧，只想赶快脱离此等景:“嗯，走吧。”

婴儿哭声一阵强，一阵弱，声音都哑了，还有窸窸窣窣的奇怪动静。

越走近，鸾鸾越恐惧，缩在陆云锦身侧，双手环住他胳膊，“会不会是志怪小说中的鬼孩?”形诡异，她难免胡思想。

陆云锦安抚:“子不语怪力神。兴许是弃婴。”

鸾鸾灵台清明，五感较常敏锐许多，她鼻子微皱，嗅到滂臭腐朽的血腥味。

“也许有危险，我们小心些。”她叮咛。

陆云锦应:“好。”

凌丛中，一张旧席半裹着，里似乎有什么活物在蠕动，还有咀嚼的声音。

陆云锦往斜旁前踏一步，站到鸾鸾身前，“躲我后面。”

鸾鸾整个缩在陆云锦

后背，只探出个脑袋张望。

陆云锦凝聚内力于掌心，双指一挥，一罡风呼啸而过，席摊开来，露出里可怖形。

鸾鸾惊叫一声，陆云锦忙捂住她眼睛，可方才的景反而在鸾鸾脑海中彻底具象化。

惨白月光下，残尸、断骸，碎的、淌血的脏腑碎，星星点点地黏在茎缝隙，数不清的蟑螂狙虫爬来爬去啃食沫。

老鼠畏光，“吱吱吱”叫，从婴孩身躯弹跑开。

那个婴儿哭声渐变渐低，最后消失，身上布满血迹，也不知伤势如何。

陆云锦眉紧蹙，眸底闪过一丝不忍，“我去看看那个小孩。”

鸾鸾脚底发软，面色也不好看，陆云锦将她扶远靠住一颗粗壮树，只身一走近那个小孩。

他赶走那些蟑螂腐虫，脱了外袍罩住婴孩，再轻手轻脚将婴儿抱起，他双指在婴儿鼻下探了探，顿松气，“她还有气!”

鸾鸾凑上前，“我们得赶紧回去给她包扎伤。”又犹豫地用余光瞟一眼席:“那些尸碎要怎么处理?要将他们埋起来吗？”

陆云锦略微思索:“那些碎尸早已溃烂，埋地下也难逃被虫蚁啃食的命运，倒不如一把火烧得净，也免得污染山丘，祸病间。”

“可是，”鸾鸾于心不忍，“火烧其身，尸骨无存，对他们来说未免太残酷了。”

“行凶者将他们碎尸万段，又把他们曝尸荒野，想来就是故意想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既如此，我们将他们火化，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陆云锦宽慰她，“再者，西域佛陀主张火葬，他们遭遇业火锤炼，兴许亡魂能飘向极乐世界也未可知。”

鸾鸾到底被他说服，“事急从权，如今也只好如此行事了。”

陆云锦单手抱着婴孩，一手从袖中拿出火折子，他单手行动不便，鸾鸾配合他，拿起柴杆子，擦亮火星，她把燃烧的柴杆子丢到席，“冒犯了。”

火苗遇到茎，顷刻升起熊熊烈火，蟑螂狙虫痛苦地发出“咯哒咯哒”的声音，伴随火焰灼烧它们躯壳的“哔啵”脆响，萤火虫慌张飞离。

橙黄火焰在陆云锦澄澈的瞳眸中跳跃，他眉眼沉下，心中忧虑渐重，究竟何如此恶毒?连一个无辜稚童也不放过。

*

第二天。

裘溜溜睡了个饱，在白羽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睡眼朦胧，打哈欠走近过去，她随意一瞥，蓦然呆住，

我的老天!她莫不是睡糊涂了吧！

她瞧见了啥？

鸾鸾抱着一个小婴儿哄，陆云锦坐在她身边，掰碎米饼，小心翼翼地喂给孩子吃，司晨时不时帮忙喂水给孩子喝。

这幅其乐融融，一起照顾孩子的形顿时把裘溜溜雷了个里焦外。

偏偏鸾鸾瞧见她，还若无其事地笑呵呵跟她打招呼，“溜溜你醒啦?快去洗把脸吃粮了。”

裘溜溜甩开白羽，跑上去，白羽唤她:“姑，您老家慢点，仔细摔着了。”

她不敢置信，手指着小孩，震惊出声:“鸾鸾，昨夜我怎么叮嘱你的？你怎么能……”她语气里都是自家神被猪拱了的心痛。

“什么呀？”鸾鸾不明所以。

裘溜溜一气憋不上来:“短短一个晚上，你和陆云锦把事办了不说，你怎么能那么快把孩子也给搞出来了!”

说着，她看向陆云锦，竖起大拇指，“陆公子，你可真是有够厉害的！”

陆云锦无语地白她一眼，觉荒谬，“裘小姐要是还没睡醒的话，那就回去重新倒下。省得在这胡言语，诽名誉。”

裘溜溜努了努嘴，悻悻然，“睡回笼觉就说睡回笼觉，什么叫重新倒下？说得像死一样，真难听。”

鸾鸾不赞同地唤，语气带着制止之意，“溜溜，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多忌讳！”

“好嘛，”接连被训，裘溜溜认怂了，食指在嘴前横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