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雀(1-15)

跑去军营看李绪，看看有没有刁难他，看看有没有打架，陈氏势力，按静妃话来说，就是下一个秦氏，那势力很大了。

“赵溪，你来了。”我眼睛盯紧在箭的李绪，他表比以往放松多了，像个正常少年，挺拔伟岸宽肩窄腰，把旁边的陈朔衬托的黯然失色。

全然忘了旁边有喊我。

等我回过神时定睛一看，原来是时城啊，他已经从冷宫看门爬到军营了。

“时城，好久不见。”我偷偷接过时城塞给我的信说道，“秋猎有你忙的吧。”

他是管马匹的，上次我来时他还给我看马厩里刚生下的小马，可极了。

我从未看过外面世界，贤妃养的狸我都会驻足多看几眼，毛茸茸的一看就很软软好摸。

“秋猎还行。”时城笑着说，“ 再过几年就要去战场了，那才是有命无回。”

我和他寒暄几句，然后问道：“上次你给我牵过的小马呢，我还想再看两眼呢。”

“那匹小马太弱了，陈小将军看不下去，前几砍了。”时城说过的话像是静妃娘娘房间里迂回的小摆锤，我的笑容突然僵住。

“这样啊，怪可惜的。”

七

秋猎那天，泛黄的叶子一点一点往下落，皇子嫔妃皆坐在围场观摩李绪与陈朔骑。

我站在静妃身后，用余光看了一眼皇上，从我见到他开始，皇上就是如此严肃，莫名压的我心里喘不过来气一样。

静妃还是不敢面对李绪，只是低静静喝茶，我担心李绪旧伤，心里总是突突跳。

陈朔心高气傲，选了一匹最难驾驭的上等好马，反倒是李绪的马平平无奇，我来来回回跑军营这几，都在看陈朔一个劲的往那匹好马使劲，执拗到我接李绪离开时，他还在练，摔了好几次呢。

所有都在劝他别盯着这匹马使劲了，听时城说这是以前贵妃秦氏所养的后代，是上好的西北大马，秦氏故去后皇上念旧，就留着了，因为难驯，一直留在马厩里和好马配种，那匹小马就是它生的，想到这时我看向李绪，一次见他有喜欢的事物，就这么没了，他肯定很伤心吧。

最后一天，这匹马像是开窍了一样，突然顺从了，陈朔欣喜若狂，骑着它逛了好几天。

一阵嘶鸣拉回我的思绪，马儿不断喊叫，健壮的身躯不断摇摆，所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的不轻，陈朔的表也十分震惊。

马儿有力的后腿一脚将后面的马蹬倒，李绪坠马吃痛，捂着右胳膊皱着眉看向陈朔。

陈朔也被它甩飞，马儿不断奔跑，四肢不断在陈朔身上践踏，一脚两脚……见此惨状我喉咙里泛起阵阵恶心。

静妃闻声看去被血腥场面吓到，开始发疯大喊，我紧忙抱住静妃不断安慰：“娘娘！娘娘！”

侍卫想进围场，却怎么也制止不住发疯的大马，陈朔已经被踩成泥了，皇上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皇后焦急的大喊，一众陈氏都在惊慌，无在意的李绪，踉踉跄跄起身，跑去侍卫旁抢走剑。

李绪举起手向大马招呼，大马发现影向李绪跑去，李绪双手握紧剑柄，一剑斩断它的喉咙，鲜血溅了他满脸，马儿倒在地抽搐两下就死了，我看着李绪，他也在盯着我看，凝眉红着眼，本就无瑕完美的脸染上斑驳血迹，眼中多了许多绪，他伤心了。

我像是明白一切，等到侍卫把陈朔和马匹的尸体收走的时候，李绪上前向皇上谢罪，是自己马术不，害了陈小将军。

皇后怒极抬手扇了李绪一掌，李绪不语只是低着，我看见皇上带着厌恶的眼神看着皇后，皇后瞬间怯场，默默退到皇上身后。

皇上没有当场下达任何圣旨，只是说自己乏了，之后事余都给皇后去办。皇上总是这样，不会当场下达命令，只是让回去不断的猜测，慌慌等待结果。

他甚至都没有看静妃一眼便离去了。

“母妃！”李绪喊着，捂着胳膊上前来到静妃旁。

静妃看了一眼李绪就使劲埋在我怀里，崩溃大喊。

太后拄着杖过来无奈的看着静妃，“不争气的东西。”

“母妃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吓到了？”李绪还在担心体贴静妃。

静妃见到李绪像是见到鬼一样，张要喊：“淑……”

“堵住她的嘴。”太后命令我，我连忙捂住静妃的嘴。

皇后见状，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亲侄子，现在皇上又走了，语气愈发毒了起来，“静妃，你的失心疯还没好啊，是见不得尸体还是想起了某的尸体。”

“她的子嗣夜夜在你身旁，受尽冷落，你连见他一眼都不敢，午夜梦魇时淑真进你梦里时，你做何感想？”

“啊啊啊啊！”静妃哭的更猛烈了，一个气没过去，晕过去了。

“皇后再多嘴下去，哀家就关你一月禁闭，你侄儿七也别想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