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影第一卷(1-4)—第二卷(1-6)

警车，载着法医李佳直奔秦家。

车窗外，晨雾像纱一样笼着街道，路灯还没熄，昏黄的光晕在雾气里散开。

他一夜没睡，眼底的血丝更重了，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照片和秦若曦那句意味不明的“我不方便”。

李明坐在副驾驶，手里攥着个保温杯，偶尔抿一，眼神却盯着窗外，像在想什么。

车里静得只有引擎的低鸣，林峰也没心聊天，油门踩得狠，车子像箭一样冲过空的街。

他们到秦家时，秦若曦已经站在门，黑色恤裹着她瘦削的身子，牛仔裤勾勒出修长的腿，脸色惨白。

发随意扎在脑后，看起来比昨天疲惫许多。

“地下室在这边。”

秦若曦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沙哑，没多寒暄，径直领他们穿过客厅。

客厅里家具老旧，沙发上堆着几件没叠的衣服，茶几上放着半杯冷掉的咖啡，空气里弥漫着一淡淡的霉味。

她推开一扇通往地下的木门，门轴吱吱作响，像在低吟什么秘密。

林峰和李明跟在她身后，顺着陡峭的楼梯往下走，木板在脚下吱吱作响，空气越来越湿，夹杂着一化学药剂的刺鼻味。

地下室比林峰想的要大，足有四五十平米，昏暗的光线从一盏灯泡里挤出来，照得四周影影绰绰。

空间被分成两半，一边是储物区，堆满了杂物——旧自行车、箱子、蒙灰的婴儿车；另一边被一道厚重的黑色帘子

隔开，像在遮掩什么见不得的东西。

“暗房在帘子后面。”秦若曦停在楼梯，双手环胸，没再往前走，“我从来没进去过。”

林峰点点，朝李明使了个眼色，俩戴上胶手套。

他伸手拉开黑色帘子，布料沉重，滑过铁杆时发出低沉的沙沙声。

暗房露在眼前，红色的安全灯挂在墙上，洒下诡谲的光晕。

洗印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化学药剂的气味浓得呛，旁边是几台老式相机，镜黑的，像在窥视什么。

林峰的目光扫过暗房，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全是秦玉菲的。

年轻时的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像春天的花，皮肤得能掐出水，胸前两团饱满的软在裙子里若隐若现；婚纱照里的她，挽着秦建国的胳膊，红唇微张，眼神温柔；还有抱着婴儿秦若曦的照片，她低亲吻孩子额，香味儿似乎能从照片里飘出来。

这些照片乍看温馨，像一个丈夫对妻子的记录，可林峰的胃却一阵翻涌，总觉得这些笑容背后藏着什么。

“看着像是正常的家庭照片。”

李明凑近一张照片，低声说。

他手指轻轻点在一张秦玉菲的单照上，照片里的她站在海边，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在布料下凸得清晰可见。

林峰没吭声，目光却被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铁皮保险箱勾住了。

那箱子半高，表面锈迹斑斑。

他转看向秦若曦问道：“秦小姐，这个保险箱的密码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有这个保险箱的存在。”

秦若曦摇了摇说道。

林峰眯起眼，盯着秦若曦看了两秒，她的眼神依旧平静得像死水。

林峰也没多问，同事掏出对讲机吩咐下去：“叫技术组过来，把这个保险箱打开。”

等技术组的工夫，林峰也没闲着，弯腰检查洗印台下面的抽屉。

抽屉卡得紧，他用力一拽，木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里面塞满了东西：一叠未洗印的底片，和几卷未使用的胶卷。

林峰将这些收进证物袋后，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墙上的照片。

那些笑容灿烂的秦玉菲，此刻在他眼里却像一具具被剥光的尸体。

她的体在镜下被解剖得净净，林峰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她的尸体——被摆成字形的赤胴体。

李

明蹲在墙边，检查一堆废弃的相纸，嘴里嘀咕：“这地方就像个博物馆，全是她一个的照片。”他捡起一张掉在地上的照片，秦玉菲穿着泳装，趴在沙滩上，部高高翘起，泳裤勒进缝，露出半边白花花的，像是故意在勾引镜。

林峰没接话，脑子里却在飞快转。

秦建国为什么把这些照片贴满墙？

是痴迷，还是某种变态的占有欲？

他突然想到，凶手拍下秦玉菲被绑的照片，手法专业得像个老手，光影、构图，每一处都透着病态的致。

会不会……他摇了摇，强迫自己别猜，等保险箱打开再说。

技术员很快到达，开始处理保险箱。

秦若曦还站在暗房门，双手在牛仔裤兜里，眼神空，像个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