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个尾
。
乔佳善轻轻一弹，将还冒着火星的烟尾弹进了水沟子里。
看着烟尾熄灭了火光，随着水流飘了一路，她似是想到
了什么。
“偷呗。”
乔佳善忽然站起身，顺而伸了个懒腰： “那瞎眼木匠家，总能偷到些什么。” 隔壁村
有个木匠。
一个瞎了眼的木匠。
按理说瞎了眼睛怎么能当木匠？
别
或许不能，但陈挚真就当上了。 不仅当上了，还当得很好。
他手艺
细，做工良。物件粗略摸个大概，就能造个一模一样。
乔佳善打小就
去陈挚家偷东西。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他是个无父无母孤身一的瞎眼睛，他家的东西最好偷。
每每陈挚不在家，乔佳善就翻
他家墙，屋里屋外搜寻一番。
即便他中途回了家，乔佳善也不慌不忙。只需蹑手蹑脚避在一旁，趁个空档钻出门缝，她就能逃之夭夭。
只是瞎木匠家里除了木就是工具，翻箱倒柜也找不到钱在哪里。
起初乔佳善只是偷木板。上好的原木板，大的扛不动，小的没必要，要大不小的卖也没收烧都不好烧。
再来只能偷器械上的配件，齿
铆钉或是刀条，可
铜烂铁加在一起都值不了几个钱。
一来二去，乔佳善也不愿意白费功夫了。 去陈挚家逛一圈，还不如偷路边电瓶车的充电器来得方便。
要是没有贪心，从偷充电器到偷电瓶，东崽也不会被抓。
要是东崽不被抓，也不会留下案底，成为镇上街区重点关注对象。
现在电瓶偷不了，充电器也偷不了。 陈挚，成了乔佳善唯一的后路。
石砌的围墙上爬满青藤，一眼瞧着就不是野
，是专门种的瓜苗。
墙角根没绿苔，一路连绵到大门
都清清爽爽。
可见，主家是个做事细致
净的。 一个瞎子净给谁看啊？
倚在陈挚家围墙边，乔佳善这么想。 泥路上。
过经的瘪嘴阿婆晃晃悠悠放下扁担，中气十足扯着嗓门朝门里喊道：
“辣尖儿哎——”
围墙里原本一下又一下传出的锤木顿响忽然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
“哐啷”一个闷声，似是器具落地。 沉沉的脚步从屋内
处朝大门越靠越近。 乔佳善本想躲到墙根旁掩藏自己的身影。 刚一抬脚才想到，那瞎眼睛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于是，便也不躲不避，继续倚靠在围墙边环着双臂。
纹理清晰的木外门开了条缝。
一个男拿着簸箕跨过门槛走了出来。 男穿着短袖。
本应不是紧身材质，却被过分充鼓的肌
撑得极为贴身。
木屑沾满了他的衣裤，连发梢都勾挂着不少。白花花一大片微尘遍布在他麦色的皮肤，随着他行走的动作飘落了一路。
从踏出门槛后，他抬起了手试探地摸索。 稳落的脚步开始放缓，零零碎碎向前挪动。 阿婆对此很是习以为常。
直接走来牵着他的手引导他蹲下身，将他的手掌触在了扁担篮满满的辣椒表面。
“新鲜的辣尖儿噢，刚拐的，慢慢挑嘛。” 阿婆嗓门极具穿透力，尖锐而刺耳。她蹲在一旁将压在篮底的辣椒往外掏翻，又帮忙挑选出一二直往男手里塞。
男不似常那样目视着手中的东西，而是稍稍侧着，像是在用听觉判断掐过辣椒杆儿发出的声音。
面对阿婆喋喋不休，他闷闷沉沉一言不发，没有作出什么回应。只是熟稔而利索地一把一把将挑选出的辣椒放进自己的簸箕。
直到簸箕里装满了红艳艳的辣尖儿，他才站起身。
掀撩开衣摆的手伸进了裤子袋，从中掏出了一打厚厚的零钱。
他揉搓着钱币一角的纹理，去分辨数字金额，而后抽出一张递了上去。
围墙旁，少
本藐着的眼睛忽而渐渐凝出一个专注的视线。
她撩开遮挡在顶上的藤梢，像是想看得更清。
眼见着男捧起簸箕走回了家门。
她唇角一动，勾起了一个得意的笑色。 难怪从来翻不出他的钱。
原来。
全在他兜里。
=======================2 .偷潜
乔佳善只会在白天潜陈挚家里。
因为陈挚是个瞎眼睛，不分明暗，家里一盏灯都没有。
到了晚上屋子里黑黢黢的一片，连鬼都看不清。
白
正午，陈挚家掩着大门。
那木门的年纪怕是比乔佳善都大了一有余。稍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