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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吗?”
此时天骤然暗下来了,厚重的积雨云层等待着台风唤醒,蓄势待发,湿热的空气压得透不过起来。
欧阳浔吃了一惊,他清楚李天心从不抽烟,也从不沾酒,也从不参加需要烟或者酒的应酬,饮食规律,作息稳定,即使以一个军的标准来看,李天心的生活也算得上严谨和刻板。
但是欧阳浔没有做出任何疑问,只是说:“有的,学姐你要哪种?我去给你拿。”
“都拿上来吧。
”李天心的声音听不出感,不带一丝起伏。
“好的。”
欧阳浔飞奔下楼,招来两个侍,问明了酒窖的位置,打发她们出门采买,好让她们离开这间房间,然后一个
跑到酒窖。
酒窖里酒不多,但都是陈年好酒,应该是前主留下的。欧阳浔拿起篓子,把那些酒一
脑的全带走
欧阳浔带着酒跑到楼上取下竹篓,低着,殷勤地把酒坛子和碗碟一一摆开:
“所有的酒都在这里了,花雕,竹叶青,儿红,一共三坛,都有。”说罢偷瞄了一眼李天心的神态。
“那坛拿过来。”李天心此时双眼红肿,但已不再泛着泪光,神状态好像好了一点,声音还是那么没有一丝起伏,指着中间那坛花雕说。
欧阳浔松了一气,左手把花雕递了上去,花雕是其中酒
最淡的,学姐看来此时还保持着克制,
神在打击下没有崩溃。
李天心接过花雕,拿在身前端详,没有要喝的意思,不料突然一甩手,把酒坛子扔出玻璃窗外,玻璃和陶罐在地上炸得稀里哗啦。
“把剩下的酒都给我灌上。”
房间了个
,窗外台风呼呼地刮来,酒气沾着湿热的泥土气息灌得满屋子都是。
欧阳浔没有争辩,顺从地把剩下的竹叶青递了过去。李天心更不拿摆在身前的碗碟,一把把封拆了,一
灌下去,酒水从他瘦削的下
灌到喉咙里,衣襟上,胸
和衣服上都是酒水洒落。这样豪放的喝法,即使是在军中满座大汉的庆功宴上,大伙儿也少不了竖起大拇指,何况是李天心这个从未沾过酒的
生,顿时一
呛出来,满脸呛得通红,咳嗽连连。
“把剩下的酒都给我,你现在可以讲了。”李天心示意。
欧阳浔知道学姐心中难过,是以没有阻拦,顺从地把剩下的酒递上去,默默地备好的醒酒菜放到李天心触手可及的位置,接着给她讲这一晚上发生的事。
欧阳浔将自己如何在夜里知道这个消息,如何装成浮子弟骗取
皇和阎西虎的信任,如何劝
皇改变主意,又如何千辛万苦冲到教坊司把师姐救出了,以及自己是如何看到师姐被狱卒下药神智不清的模样等等细细讲出。
李天心静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句,大多数时候一言不发,这一夜的惊心动魄足以说上一个钟,等到欧阳浔说完,屋外的雨水已经把屋檐砸得哗啦啦响。
随后是长久的沉默。
雨点从了的窗户灌进室内,床单和地板
湿了一半,带来丝丝寒气。雨水溅在两的
发上,脸上,衣服上,喝了一半的酒里。李天心发丝溅上晶莹的水珠,却避也不避,只是喝着酒,恍若未觉。
李天心默然的坐着,像一座雕像,分不清她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连呼吸声都分辨不到,只有风裹挟着雨水,把树木和房屋吹得呜呜响的声音。
欧阳浔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在李天心面前蹲下,生怕惊扰到李天心,尽量用最轻柔的声音问:“学姐?”
李天心恍若未觉,仍是默默拿着喝得所剩无几的酒坛子,不言不语,好像一块石像。
“学姐?”欧阳浔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李天心还是没反应。
欧阳浔不敢出声了,李天心面色被酒气涨成红色,好像醉了,瞳孔暗淡无光,仿佛在这苦难横陈的宿命里沉寂。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一辈子,李天心终于动了,她捧着酒,低下,仿佛想从残酒中照见自己的影子,又或许是在疑惑酒为什么不够。
“学姐,这里还有一坛酒,给。”欧阳浔注意到李天心这细微的动作,虽然很心疼学姐的身子,不想她第一次喝太多,但是知道学姐心里愁苦,劝也无用,也许只有在醉梦中才能忘掉现实的噩梦吧。
李天心抬起,看着欧阳浔递过的酒,闷声不答,欧阳浔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学姐接过这坛酒,就是还把他当朋友信任,如果不接,从今往后自己和学姐恐怕要,形同陌路。
李天心接过了酒。
喝了一。
又把酒递还给欧阳浔:
“你也喝吧。”
这是把自己当知心朋友的信号!
欧阳浔忙接过酒坛,喝了一大。
辛辣的气息从咽喉直冲脑髓,欧阳浔也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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