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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东一下西一锤,但好歹能帮点忙。
我爹一走,爷爷随着年纪的老迈,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他所做的,也就是够我们能吃上饭。
我爹那本来那分内的事也就落在我肩膀上了,帮爷爷扛竹子,下地农活,那个年代农村孩子
过的活我是一样没落下。
我因为经常拖欠学杂费,老师的促和同学的嘲笑伴随我初中以前的学习生涯。
后来长大以后我才明白过来,其实我并不是不喜欢学习,我只是不喜欢上学,你们懂那种
每天去到学校后面对老师和学生有一种压力是什么感觉吗?
我要考虑今天老师催我学费我要找什么借,明天学生嘲笑欺负我,我该怎么应对。
我可以负责任地讲,当今媒体出来那些学校霸凌,在我们那个年代,根本不值一提。
家里条件不好的,成绩不好的,身体不强壮的,被霸凌欺负是家常便饭,很不幸,我三个都占了。
但这种况持续到我高中开学就好像戛然而止了,当然这是后话。
在黄国柱出走的第三年,又一个农历三月二十四到了,我想起他那句我娘的忌
的叮嘱。
于是一大早我便在神龛上上了一炷香,还装模作样拜了三拜。
这个举动把在门编竹椅的爷爷弄得有点目瞪
呆,因为我们那里随便上香是不吉利的。
其实我只是特别想我娘了,想知道我娘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
而且据我的观察,村里死了都会大摆筵席,敲锣打鼓,披麻戴孝。为何我关于我娘去世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关于我娘的记忆,其实很模糊。如磨砂玻璃后的风景,靠得越近,反而越看不清。
我好像记得她给我换过衣服,还是裤子?
只记得她手很温和,动作很流畅,有时候会把我的发拨开,说一句什么,像是在笑。
但她笑什么,我听不懂,也记不得了。
她背我去赶集,应该是赶集,那时候我坐在背篓里,贴着她的脊梁,吵吵闹闹的声灌
小小的背篓,我看一切都很新奇。
还有一次,是去外婆家,我第一次坐火车,那是我记忆里少有的、动的东西。
我好像一直在哭,她抱着我,嘴里说着什么,像是“别哭”,又像是“马上到了”。
但这些话像从水底冒出来的泡沫,到面上也就了,我也听不见了。
她的脸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廓,一低
,一转身,然后就没了。
我不是没努力去记,只是越想越空,如翻一本缺页的书,总在该有答案的地方断掉了。
爷爷问我为什么烧香,我说我爹告诉我今天是我娘的忌。
然后我早餐期间就从我爷爷嘴里得到了事
的真相。
我娘跟黄国柱离婚了,农历三月二十四这天,恰好是赶集(我们那逢一四七赶集),她搭乘着班车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至于离婚的原因,我爷爷是这么说的:
“林崽,你娘那样的,你爹留不住。”
多年以后我明白了我爷爷说这话的高明之处,他既没有说我娘的不是,也没有把过错推给我爹;换一种听法,又好像是我娘嫌贫富,我爹没有能力,总之是让我自己去判断。
而母亲这种神秘的面纱,我一直到我十八岁考上大学那年才慢慢揭开。
第2章 镜花水中月,千里去寻母
而这一切还得感谢那个差点把我打死的——黄国柱。
2004年的新年一过,我也准备迈初三下学期,但对于我这种学渣,没有什么区别,我也早已料到县里的职高就是我的归属,读个三年再去进厂。
赚点钱也把家里的土坯房换成水泥浇筑的红砖房,外再贴上那雪白耀眼的瓷砖,把最好的房间给爷爷
。
我也可以抬起在村里走路,老村长的孙
遇见我不得冲我羞涩一笑?
而这种经常出现在梦里的场景,就在那年的大年初一,都变成了可能。
我们进村的公路修好不到两年,平时跑得最多的是小货车或者摩托车,小货车进来山里拉木材,我爷爷的竹编也有直接来收了,可是他却再也编不了那么麻利。
而在这条进村路上跑的第一辆轿车是一辆崭新的大众宝来,而开车的,正是我爹。
那天黄国柱回村,车一进村,狗都叫疯了,因为村里的狗也没见过世面。
白色车身在晒的黄土路上蹭得飞灰四起,几乎家家户户的
都出来站来门
看,而黄国柱很享受这种艳羡的眼光,故意把车开得很慢,副驾驶坐着他现在的老婆,当年的木匠老婆。
而大家更好奇的是,这车到底是开向哪家的?或者哪家子富贵亲戚进山来拜年了。
就算最后车停在我家门,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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