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手指在光板上滑动，强迫自己重新回到运算节奏里。
祁聿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
便走开。那双略带观察意味的眼神，却在她肩膀上停留得略久了一点。
苏霓下意识地绷了绷肩，这种不算敌意也称不上友善的目光，她在这些
子里慢慢习惯了。
自从她被正式列为基地的合作顾问后，除了万钧一直温和包容地陪伴她，其余的
——
不论是医研、作战部，甚至是
报部门，看她的眼神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有好奇、有警惕，有些意味
长中带着鄙夷。
实验室里来往，脚步声与
作音此起彼落。
苏霓想过，如果自己和这边的一样，有些改造或是基因融合的新类，会不会就不会再遭受太多歧异的注目礼，可她偏偏她什么都不是。
她是个来自古代的纯血类，失去部分记忆，知道自己的名字，记得自己专业于基因研究，却无法解释自己的来路不明。
既不完全属于基地，也不属于他们
中的九重，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角，这些都使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
。
中午时分，苏霓按例走进供餐区，取了一份标准营养胶与压缩蔬食。
她在一处角落落座，低准备进食时，却注意到邻桌的两名穿战备服的成员，正低声
谈着。
“就是她……我跟你说，那天领主都亲自——”
“嘘！你不怕被监控？别
说。”
苏霓没有抬，只是继续用餐，但手里的汤匙微微颤了一下。
那晚的事，本来不该外传，可是她完全低估了这个基地里的传播速度，越传越离谱，越传越与事实不符，她不能解释，也解释无门，只能压下心的烦闷，强
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
至于八卦四起的原因，或许是那支留在她桌上的笔，或许是她清晨出现在雷霆专用通道的身影，就算没明说，众也早已在心中有了答案。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摆进透明箱里的样本，四面八方的视线都在检测她这个原始版本的纯血类会不会“异变”、“失控”、“露出马脚”。
基地虽然比九重更接近所谓意志上的自由，但是相对在这里，每个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立场与掣肘。
对于她这样一个“变数”，大家或许尊重她但从未真正信任过。
……
苏霓从实验栋转回宿舍的途中，经过西侧连接通讯中枢的走廊。
这段路平常不经，也没有监控纪录存档，但她经常从这里取道图书室，是个能让她喘气的清净路径。
然而，今天却不太一样。
她正走过通讯转接区时，忽然听见一道断断续续的耳麦通话声透过半掩的门缝传出：
“……她那晚……还留在……”
“????确定不是巧合？”
“确定雷霆没察觉？那万钧——”
下一秒，那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耳麦频率被调整的电子音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霓原本只是低快步经过，却因“她那晚”这三个字停下脚步。
她想转身看清那门后的，却只看到一扇自动关上的通讯舱门，与快速掠过的身影。
她心一跳，却没立刻追上。
那不是她第一次隐约听见有在私下谈论她，但这一次她有预感不只是流言，有正在监控她。
说到监控，整个基地几乎都有监控，但是苏霓总觉得这个更像是另一种针对自己的跟监，而正在进行的这些，显然不想让雷霆和万钧知道。
夜晚。
所有研究员进低频工作段后，实验室几乎没有时会进半封闭式巡逻模式。这是资料中心最松懈的时段。
自从听墙那天起，这件事就在她脑中盘旋多，思考了很久她决定今晚行动。
苏霓穿上实验部配发的简易维护外套，伪装成夜班
值员的模样，绕过两条自动感应通道后进备份伺服舱——那是一处仅有几持有授权的低频备档空间。
迅速在光板上输了一组她偷听到万钧平作的登副令，主系统只短暂顿了一下，便绿灯通过。
整个舱室瞬间泛起微光，无声运作。
她知道自己不该查这些，但她无法忽视这种被强行放进故事里的感觉——像某已经替她安排好她该出现在哪、该说什么、该相信谁。
她输自己的身份代码，试图用万钧的权限调取自己近期的行动纪录与互资料。
然而出现的竟然是一条红字提示：【您查询的资料已移至其他权限，需与－6等级确认。】
苏霓怔住了。
她身为外部顾问，对自己档案有完全的自主阅览权，只要上传高于自己权限的都能看得到，而这条红字却让她充满了诡异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