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红妆(7-13)

盈，多了一分骄傲与满足。

他把她一把拥怀中，低亲吻她的发顶，嗓音低哑：“满意了？”

她娇羞的点了点，将脸埋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梳洗已毕，夜已沉。帐外烛火渐熄，唯有月色自窗纱洒落，静静笼住榻上二。

湘阳王满怀软玉温香，突然开道：“可还记得七年前，你哭着被送府中那夜？”

江若宁骤然红了脸，缩了缩身子，嗔声道：“王爷怎忽然说起那时的糗事？”

他一笑，语气却忽而低了几分：“本王有时在想，当初以圣旨相，是否错了。那时你不愿，眼里尽是委屈。”他语气略顿，指尖轻抚着江若宁的香肩，“可若重来一次……本王恐怕，还是会那样做。你可心甘愿

？”

江若宁一怔，抬眸望着他，忽然盈盈一笑，说道：“王爷这等巧取豪夺的手段，妾可是见识过的，自然……不敢不从。”

湘阳王低声笑了，胸膛微颤，声音低沉：“你尚不知，何为‘巧取豪夺’。”

翌清晨，江若宁侍奉湘阳王盥洗更衣，他整襟理袖后，便前往书房。

甫一踏书房，湘阳王便低声吩咐身后袁总管：

“查出府中妄议后院主子者，不论身份，皆当众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袁总管心一凛，躬身应道：“遵命。”

湘阳王眸光一沉，语气更冷：“至于那两名在雅竹居妄议宋娘子之，恶语伤主，挑拨内宅……杖责二十，削其鬓发，发配浣衣局三月。”

语声虽不大，却如锋刃划过静水，寒意四起。

袁总管低眉顺眼，不敢多言，只领命而退。

往后的几，王府正院哀声一片。掌嘴之声此起彼伏，板子落的闷响与低低的哀嚎不绝于耳。自危，对主子们敬畏更甚，再无敢私下妄议半句。

第九章 旭王

宋楚楚轻手轻脚地将新泡的茶盏摆到湘阳王手边，身形一弯，微微屈膝行礼。湘阳王却未抬眼，只专注于手中的书卷。

她站到一旁候着，一双明眸却忍不住打量起书房四周。

说实话，她也弄不明白，王府中伺茶的下何其众多，为何偏偏要她守在书房奉茶。近李嬷嬷还专门指导她如何煮水烹茶，说是奉了王爷的吩咐。

她心中暗暗嘀咕，与其在这里捧着茶站得腰酸背痛，不如去习画或绣花。这般站着不动，才是最折磨的事。她忍不住想伸个大大的懒腰，又只得强自按捺，憋得心里痒痒。

就在她快忍不住时，湘阳王忽然抬眼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调笑：

“站了这么多，还学不会个‘心静’？”

宋楚楚一怔，神微窘，低声辩了句：“妾……本就不是茶里泡出来的……”语中带着一丝不甘与讨好，随后又柔声请求：“王爷，让妾回去习画可好？”

湘阳王唇角微勾道：“是回去习画还是去偷吃桂花糕？不许。”

宋楚楚正暗自恼着，外忽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一道少年清亮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传来——

“王兄！”

旭王撩袍进来，气息未定，脸上挂着少年特有的无拘，“臣弟来给你送帖子，过月便是

我的十六生辰，你可莫要推辞。”

湘阳王皱了皱眉，却没真的责怪，眼神微敛，把书卷搁下，语气淡淡道：“怎么没让通传？”

旭王眉眼带笑：“我在你府里又不是第一次走，哪里还用通传？”

他径自在一旁的雕花紫木椅落座，自顾自把玩着茶几上的空杯，打趣道：“母后说你许久不宫，她都快把你忘了。”

湘阳王瞥他一眼，没接话，转而对宋楚楚道：“给旭王奉茶。”

她闻言，略一屈膝，温声道：“是。”

宋楚楚举止得体地上前，取了茶盏，将那碧螺春轻轻斟满。茶汤翠绿清透，雾气蒸腾，她双手奉上，低眉顺目道：“旭王殿下，请用茶。”

旭王原本正与湘阳王说笑，闻声一转，却在看清宋楚楚容貌的一瞬怔住，接茶的手竟慢了半拍。

他盯着她看，目光灼灼，象是在想些什么，一时间竟忘了答话。

宋楚楚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莫名，但仍恭敬地垂眸退后一步，并未多言。

湘阳王眉峰微动，视线自书卷上掠过，淡淡扫了旭王一眼，语气平静中隐含不悦：“怎的，王府区区一妾，竟叫旭王如此失神？”

旭王闻言，回过神来，看了看宋楚楚，又转向湘阳王，道：“王兄莫怪……臣弟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象是在哪儿见过。”

宋楚楚依旧垂首，心下微诧，也不禁为旭王这过于直白的目光——以及湘阳王语气中隐隐的冷意——而生出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