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一把
吞下去。
之后就是静静等待药物起效。
中尝到血腥味,他意识到下唇被自己咬出血了,后知后觉大概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止痛药却丝毫没有发挥作用。
谢景珩把手指几乎掐进腿里,感知着好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你看,没有感觉的,所以,别痛了……”他轻声对自己说。
明明都没有感觉了,却还是会神经痛,他想起复健医生说,“这不是你的神经在痛,是记忆在痛。”
他知道自己的心病。
以前哥哥保护他却死了,今天江浔也是这样护他。
伤的位置再偏一点,就是脖子和
了。
他后怕。
谢景珩认命得伸手去够
椅。
双手因为疼痛颤抖不已,腰也用不上劲儿,但他还是能把自己转移到
椅上。
至少多痛都不会痉挛,有时候他苦中作乐想这样也挺好,反正只要对自己狠得下心,总能爬上去的。
谢景珩停在客房门前,房间里没有声音,门缝里没有光亮。
江浔应该已经睡了。
他颤抖着手推开门,心跳很快,动作却极轻地划到床边。
借着窗外的一点光,他看见江浔安静地朝向没受伤的一侧躺着,呼吸似乎很轻。
谢景珩目不转睛盯着,床上的
没有太多疼痛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却忍不住想确认,江浔还活着。
他咬紧牙关,把上身向前倾了点,伸手去探江浔的鼻息。
江浔突然睁开眼
准地捉住他的手。
他的腰腹本来就一点劲儿都用不上了,现在前倾着,被江浔猛地一拉,毫无防备地向前跌过去。
江浔大概也没想到他会倒,没来得及扶他,只能顺势把他往自己那边一拉,让他没至于跌床下边,而是跌在了江浔身上。
江浔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怎么了,压到了吗?”谢景珩一下子着急了,撑着手臂想起身。
江浔却把他压回怀里,好像在确认什么。
“你在发抖……”
江浔打开台灯,看见怀里的
脸色煞白,嘴唇上还有血痕,他自己咬的,一看就是难受很久了。
江浔不敢动他,只能问他,“谢景珩,哪里难受?”
谢景珩不答,反问他,“你装睡?”
“没有,你看了我这么半天,死
都要被你盯活了…”
“闭嘴!”谢景珩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手和声音却都在轻颤。
“你是不是……害怕?”
谢景珩又不说话了,只剩下轻轻地喘息和颤抖。
江浔被他的状态搞得心揪起来。
“疼还是难受,要不叫周叔?”
“不用,吃药了,一会儿就好。”谢景珩小
喘着气调整呼吸,想把自己撑起来,“我回去睡了。”
江浔帮他抬了点身子,却发现他一点都坐不住,腰根本直不起来,全靠手臂硬撑着。
真不知道这
刚才怎么坐的
椅。
“别,别抱我,伤
用力会崩开。”
谢景珩推了一下他,又碍于他身上有伤没敢用力。
“放心,你这点重量根本不至于。”江浔把他抱起来,没放在
椅上。
谢景珩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引狼
室,他又挣扎几下,让江浔放手。
“我胳膊也没那么大劲儿,再动咱俩一块儿摔。”江浔威胁地说。
谢景珩看了眼脚下的楼梯,短暂休战。
谢景珩卧室台灯开着,他突然想起药还没收,抽屉半开着。
空了大半板的止痛药板看得江浔眉心直跳。
“怎么疼成这样?吃了止痛不管用?”
“总是……这么疼吗?”
谢景珩摇摇
,拍拍他胳膊让他把自己放下,“不是真的痛,神经痛,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你等我一会儿。”
江浔动作极轻地把他放在床上,像对待什么名贵易碎的瓷器。
过了几分钟,拿了一杯水和一个热水袋进来。
热水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这玩意儿。
“先喝
水,”江浔撩起他前额的
发,“都是汗,会脱水的。”
谢景珩就着他的手勉强喝了两
,就把脑袋埋回去了,“我没事,待会儿药就起效,快三点了你回去睡吧。”
江浔没说话,撩起他衣服下摆把热水袋捂在他腰际。
“好点吗?”
有知觉的地方感觉到温暖,但是没有知觉的地方疼痛根本就抓不住摸不着,可能,好点吧,江浔的担忧写在眉宇间不作假,他不好意思看江浔的眼睛。
他自己摁上热水袋,不小心碰到江浔捂着热水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