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山河谣 (09-12)

了，当初带你们回来时，你们还那样小。”

妫婵转过身，把宝匣合上盖子推到她怀里：“你跟了我这些年，这算做你的陪嫁，出了白鹿庄，嫁也好，置办一处产业也罢，可千万不能将家底都告诉别。”

灵燕一怔，红了眼眶，嘴唇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妫婵别过身，继续梳发，只是手抖得厉害。

“灵燕的命是小姐给的，我要跟着小姐。”

“巧蝶！”

听得召唤，巧蝶匆匆从楼上下来，

却见灵燕不知何事哭成了泪。

“灵燕忤逆，把她撵走，还有她的弟弟，一同撵了，我去知会大夫将契烧了，从今往后，这就不算是白鹿庄的了。”

灵燕哭得更厉害了，巧蝶虽不解，但毕竟是与妫婵从小长起来的，她家小姐什么脾，她是清楚的，只能扶着灵燕起来带出去。

妫婵长发结成一团，如何都梳不开，索一剪子将它剪了，只愿灵燕下得山去，再也别回白鹿庄了。

“小姐！”

被巧蝶一声惊呼，妫婵受惊，剪子差些把手划，一边走过去，一边问是何事。

巧蝶灵燕吓得满脸煞白，指着湖中冰壳之下那处影：“小姐……那处好似有个尸体……”

妫婵眉一皱，跃至冰面，一掌劈开冰盖，将那捞了出来，竟是岁荣！

梧桐园的荷花池暗连着滔霞水榭，夏季时，岁荣总与师哥们在莲池捉鱼摸藕，熟悉得很，然这大冬天游泳还是一次。

他顺着暗河一路往上，终于瞧见顶透出光亮，拼命游过去，却被顶一片连沿的冰壳堵死，他如何都不开，渐渐缺氧昏死过去。

……

临月阁前的广场之上已彩旗林立，各大门派的侠士济济一堂，或相互寒暄，或把酒言欢，好生热闹。

什么天工门，海沙帮，什么无量剑派，南北少林，龙虎山的天师府，空桑山的三宫剑派，更有青城，崆峒，丐帮，全真，昆仑，江湖上有名没名的到了大半。

赢曜身着米色蚕丝领长衫，外罩同色圆领袍，戴白玉束冠，气质潇洒绝尘，他持杯换盏告慰来客，更差使数不清的美艳丫为来宾斟酒献食，众心知肚明，这是百经纶钦定的下任临月阁主选了，故意使他领衔际，也算是借着纵横榜朝大家预告。

只听得三声鼓响，喧哗的广场俱都安静了下来，齐齐望向雄鹿影壁。

鼓声再响三声，百经纶与赢勾各捧着厚厚卷轴自影壁左右而出，百经纶身后跟着姜淮寿，赢勾身后跟着妫婵，四位庄主踏着四方步随着鼓声款款现身。

姜灿一身短打，筋毕露立于高台击鼓，待四庄主俱都站好，他高喝一声道：“辰时到！放榜！”

纵横两榜挂于影壁两雄鹿中，终于展开。

纵榜上书天下英雄，横榜又写巧兵器，江湖争名逐利皆为此刻榜上有名，俱都攒来看。

江湖皆默契有规矩，无论排名，不可喧哗，免得有名的显得猖狂，没

名的显得寒酸。

小王爷也来凑热闹，他坐于临月阁首位，身后立着赛虎，身边坐着完颜旻和童贯，侍卫抄来榜单呈上。

“这神尘大师是何？怎的凭空就夺了第一？白鹿庄的赢勾只排第五……如何连毕大夫也屈居第二？他不是武林盟主么？”

卫临坐于他对面，榜单向来由宴君楼收集整理再由白鹿庄公布，他自然一清二楚：“此乃南少林住持，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年纪不过二十有六，已《易筋经》大成，又习得玉璧神通，实乃百年不遇之武学奇材。”

小王爷来了兴致：“哦？如此奇材，为何如今才扬名？”

完颜旻双目紧闭，盘着项间玛瑙红珠，哼笑道：“此一就打退了西夏上万铁骑，他不排第一，我观这中原武林，也没能论第二，这恐怕童太尉最是熟悉。”

童贯本不想提及，完颜旻点他来说，他只好道：“我奉圣上旨意经略西夏，奈何西夏蛮子实在勇武，刘仲武与种师道亦败于西夏铁骑，眼看庆州要，那和尚神兵天降，一守着城门，竟是没放进一个蛮子，打了一天一夜，西夏终于是放弃了。”

小王爷倒吸一凉气：“竟有这等事……只一……天啦……”

不怪他吃惊，若不是听童贯亲说，卫临也以为传说夸大其词，哪怕是再锋利的刀连砍百也要卷刃，更不说那和尚只赤手空拳，简直颠覆常识。

“神尘大师今可来了？”小王爷迫不及待，连称呼也不由得恭敬起来。

卫临颔首道：“来了，此刻应是就在广场之中。”

赵构撑案而起，赛虎连忙跟上，兴冲冲出了门去，转过影壁，只见广场正中已搭好了擂台。

按照惯例，天下第一作为擂主须得上台守擂，有不服排行者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