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弄色(9)

籍。景公子，可愿一一游览？”

我微微一笑：“难得闲暇，索都去一趟。”

听风楼是一座三层高的茶馆，楼内曲折回廊，红漆木柱支撑着雕花的阁楼，厅堂内座无虚席，台上评书先生正讲得若悬河，唾沫横飞。

“话说那一，侠士白羽风夜闯天牢，手持青锋，纵身一跃，斩下那恶贼一臂！只听那贼哀嚎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台下众听得迷，有惊叹，有击节叫好，茶馆小二穿梭在群中，不断添茶送点心。

小

枝眼睛亮亮的，兴奋地拉着我的袖子：“公子，你听，这评书真好！比我们归雁镇的说书先生要彩多了！”

柳夭夭抿了一茶，轻笑道：“东都的评书，不止是讲故事，更是讲世道百态。”

我点了点，望着台上的说书，轻声道：“你们可知，东都的茶馆里，讲的不仅是江湖故事，还有朝堂秘闻？”

柳夭夭微微挑眉，笑道：“景公子，你不会是想借听书打探什么吧？”

我轻笑：“今只谈风月，不谈江湖。”

柳夭夭眨了眨眼，意味长地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却更了几分。

离开听风楼，我们沿着青石台阶一路登高，最终来到望月台。

站在望月台上，东都的繁华尽收眼底。远方琉璃瓦的屋舍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湖泊蜿蜒如带，青瓦白墙的坊市纵横错，如一张繁复的织锦铺展开来。微风吹拂，空气中混合着杏花的幽香，远处酒肆的热闹喧嚣与这片宁静相辉映。

小枝靠在石栏上，迎着风舒展双臂，轻轻地笑着：“公子，东都真美啊！”

柳夭夭站在一旁，微微侧，眼神带着几分意味长：“美是美，可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小枝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柳姐姐，你是怎么到归雁镇的？”

柳夭夭的笑意微微一滞，随即轻轻地扇了扇折扇，声音淡然：“我啊，原本并不在归雁镇，而是在更南边的地方。小时候家中有变，被带走，自此便随了师父四处漂泊。”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可我从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故作随意的语气中察觉到，这个故事绝没有她说得那般简单。

我轻轻一笑，目光微挑：“南边？莫不是哪个名门贵落难，被某位高收为弟子，从此迹江湖，练就了一身惊才绝艳的手段？”

柳夭夭轻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手中折扇轻轻一转：“景公子倒是想象力丰富。若真如此，我岂不是比传说中的侠还要传奇？”

小枝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双眼发亮，连连点：“柳姐姐，你的身手那么好，说不定当真是哪个大世家的小姐呢！”

柳夭夭闻言，折扇轻轻一点小枝的额，似嗔似笑：“小丫，别听景公子胡说八道。”

她顿了顿，折扇缓缓收拢，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再说了，就算我真是什么世家的小姐，如今的江湖也不在乎这些，身份不过是身外之物。”

她的话说得轻松，

可她微微偏的瞬间，我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神处掠过的一丝黯然。

她是故意这样搪塞过去的，虽然她说得云淡风轻，但她绝不会无缘无故避开我的试探。

我并不究，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柳姑娘今与我们同游东都，可否算是从迹江湖之中偷得半清闲？”

柳夭夭斜睨了我一眼，笑意更，声音悠然：“难得景公子如此会哄，我自然要好好享受这一的风景。”

小枝笑嘻嘻地在一旁拍手：“柳姐姐说得对！今是来玩的，我们不谈别的。”

柳夭夭轻轻挑眉，折扇轻轻一转，忽然看向我：“既然如此，那不如景公子来说说自己？”

小枝听了，立刻兴致勃勃地转过来，眨着眼睛问道：“对呀，公子，我们都说了自己的过去，你呢？”

她歪着，眼神透着一抹纯真的好奇：“你是从哪里来的？小时候又是怎样的？”

我微微一愣，心忽然掠过一丝恍惚。

从哪里来？

我该如何回答？

我自幼便四处漂泊，学医、习武，一路走到今，可是我的记忆里，许多事都变得模糊了起来。某些过去清晰得仿佛昨发生，某些事却又飘渺如梦，仿佛是另一的记忆，甚至……像是从别的故事里拼凑而成。

我闭了闭眼，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片段——

寒夜之中，一个身影孤独地行走在风雪之中，背后是断壁残垣，前方是一条未知的旅途。

某个旧的医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说道：“医者仁心，可是你要知道，有些病治得了，有些病……治不了。”

一个的笑颜在记忆里模糊不清，她的身影若隐若现，声音轻柔：“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