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干熟女录(7)

土在太师椅上将膝一升，背肩斜靠檀木椅背上，身形斜恻，自觉这姿势甚有武学大宗师风味，心中也颇踌躇满志，便道：“……还有，没有练刀之前，还得先练十年八载拳脚，拳脚未习之前，还要练他个五六年根基，根基够了，再

花两三年练气，然后再来练力，否则有气无力，或有力没气，都是些花拳绣腿，终究不行。”他的一弟子听了，都脸有苦色。

练武功那么难，真还不如去学文的好，十年寒窗苦度，只要进京考得个金榜题名，那就是一举成名天下闻了。

林沃土也是个善于辨貌观色，看看势，便说：“你们能归我门下，算是室子弟了，已是三生有幸。想外面不知还有多少，渴望挤身武林门派而不得，你们因资质不错，才算能拜到我这边来受教，你们只要能练得个艺成下山，也算是名江湖中谁不羡的侠少了……”这十一二位年轻弟子，都是千中挑十，百中挑一甄选出来的，的确大多资质聪悟，受举保而门派。

刚门派，自然是尽做些烧饭生火打杂的事儿，待了半年后，较早门的弟子负责调教他们，又教导了半年，才选出其中最有耐心、又勤快、而且底子好、资质高、加上家世厚的，拨三位门下。

当然最好资质的弟子，都给掌门了。

但其他弟子，也是挑细选，吃不起苦的，缴不起课银的，早已被逐出山门去了。

谁也不愿意费宝贵的时间，来调练一批又蠢又钝既不听活又没家声的弟子。

武林中各门各派，此消彼长，若不积极培养自己的实力，很容易就会被其他门派所并吞。

若一个门派中，没有新生一代的有力后嫡，在江湖上、武林中，都很容易受忽略、吃不开去，而且也一定要有将本派武功去陈出新的后起之秀，来将本门武术发扬光大，方能在武林中屹立不倒。

只是弟子若有青出于蓝之势，却又使老师傅们感到威胁。

基于这点，武林中便都是门规森严，免得有叛师逆宗的丑事。

而师兄弟之间也各怀异端，来讨好师父的欢心，使师父能尽悉传授。

只是师父们也得很，总不肯道出了窍门，每个至少留了一手。

更重要的是，武林中对世家显赫的子弟的加门派，也十分重视，武林中，惜名誉的，都不愿与盗匪勾结；官府方面，碍于恐遭侠道中不齿，也少往来，所以更喜收一般名门世家之弟子，来扎稳自己的基业。

世家中的子弟投哪一门派，自然便支持那一门派了，武林中也一样要有银子才能过活，而且要发扬光大一派一系，门面、手、宣传、笼络各界地，等等都非财不行，非要有官商大力支持不可。

能够加正道门派，虽然是小门小

派却也是皇上允许的，实在是极其光采的事儿了。

这次归林沃土的徒弟，总共有一十二，大部分都是大富大贵之家的子弟，小部分是江湖上有有脸的镖局局主之子、山寨寨主之弟、县令之表亲……之类的关系，加上聪明好学、善于奉迎，才能进得这门来。

其中当然也不乏例外。

例外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门派中的一家仆之子：另一个就是李柏岁，是他那望子成龙、克勤克俭的老爹，将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银，送唯一的儿子青城派。

而他儿子也不负他所望：聪明、勤劳上都守得稳，而且任劳任怨，所有的打点赂银，也勉强应付得过去，门派的见这少年乖伶俐，又清苦鲠亮，便也保他林沃土的门下。

本来以他竞技考较的成绩，应名列长门弟子，但因无显赫家世，而被挤了下来。

“嘿嘿嘿嘿，”林沃土见弟子们脸有难色，便决意要吓他们一吓，故意说得绘影绘形。“要学上乘的武功，就得花一生心血，苦得紧哩，不是一门子抡拳使棍的急脾就能一蹴即成的。若不痛下决心，流血汗，回去念古书嘛，那也行……不过嘛……读书也得要考试。贡举中的进士、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三传、明经、明法等科，有哪样你在行？笔试、试、州试、礼试、京试、殿试……凭你们这些料能通得过哪个试？到时候回过来易筋锻骨，早老不中用了罗……”林沃土就这样，一面挖着鼻孔，一面教训他的徒弟们，关贫贱便在这种恐吓和调教下，过了整整七年。

七年之后的他，因为专心，跟四个师兄，已练到了青城派最难修习的剑术。

十二个兄弟之中，因吃不下苦，或没这个耐心，半途“另谋高就”去的，就有七之多，恰巧等于是一年走掉一个。

林沃土自小就知道进取，勤奋用功，他没有任何家世根底，挤在一群纨绔子弟中习武，自然是受尽欺凌，忍辱负重，却学了不少武艺。

他的聪明，在乡间当然可以算是数一数二，但在这群聪明中，他就显得十分鲁钝，他之所以还能在门派学艺，完全靠他的专心、热衷、勤勉而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