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澹台仙继续说道,言语间揭开了化尘教内部一道
不见底的裂痕。
“江师妹或许有所不知,如今的化尘教,早已不是家师能一手掌控的了。”
她苦笑一声,笑容里满是无奈与辛酸。
“恒如师叔,你今
也见过了。”
“此
修为虽只是金丹后期,但在宗门内的权势,却
益坐大,甚至……已经隐隐盖过了元婴中期的家师。”
“只因他善于敛财?”江浅梦顺着她的话问道。
“不错。”澹台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
绪,既有鄙夷,也有一丝不得不承认的佩服。
“化尘教自迁至宁州,贫瘠的沙漠地带难以支撑巨大的开销,宗门财政早已是
不敷出。”
“是最近几十年间,恒如师叔新上任财政长老,凭着他那神鬼莫测的敛财手段,四处经营,勉强维持住了宗门的运转。”
“也正因如此,常年闭关、不问俗务的掌门对他信重有加,将宗门大部分庶务都
由他处置。”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沉重:
“有了掌门的信任外加解决财政危机的大功,恒如真
在宗门内行事越发随心所欲。”
“家师虽是代理掌门,却处处受他掣肘。”
“他早就怀疑恒如与此事脱不了
系,甚至怀疑那封信就是他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异己,进一步掌控宗门。”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投鼠忌器。”江浅梦淡淡地吐出四个字,一语道
了冶庚上
的困境。
“正是投鼠忌器!”澹台仙的语气激动起来。
“恒如师叔行事缜密,滴水不漏。家师担心一旦贸然对他展开调查,若是不能一击即中,必然会打
惊蛇。”
“届时,恒如师叔只需在掌门面前搬弄几句是非,说什么内耗宗门
、排除异己,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澹台仙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那
强撑着的气势也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焦虑与无力。
“家师暗中命我查探此事,可已经数月了,我用尽了办法,却还是一无所获,我……我实在不知该从何处着手了。”
她抬起
,目光灼灼地望着江浅梦,那眼神中充满了希冀。
“江师妹,你并非局中
,又心思缜密,修为高
,或许……你能看到我们身在局中看不到的东西。”
“我今
冒昧相告,便是想……想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
江浅梦看着她充满血丝的眼睛,心中轻轻一叹。
化尘教的局势,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冶庚上
、恒如真
,从未露面的掌门,还有背后的古神教,多方势力
错,暗流汹涌。
这趟浑水,她本就要趟。
而澹台仙的主动求助,无异于给她递上了一把打开局面的钥匙。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吟片刻,反问道:
“师姐可曾想过,此事或许并非仅仅是化尘教的内斗?”
澹台仙一怔:“江师妹的意思是……”
“恒如真
若真想铲除异己,为何偏偏要将雨师叔也牵扯进来?”
“这不仅会得罪我星河剑派,还会将事
闹大,对他并无好处。”
“除非,他的背后,还有着更大的图谋,或者说,有着更强的势力在支持他。”
澹台仙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显然也想到了那一层,只是不愿,或者说不敢
思。
江浅梦不再卖关子,声音清冷地吐出了一个名字:“衡州,古神教。”
这个名字仿佛一道惊雷,在澹台仙的脑海中炸响。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了身后凉亭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你……你怎么会……”
“师姐不必惊讶。”江浅梦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我星河剑派早已察觉古神教在宁州的渗透活动,只是没想到,他们竟已将手伸进了化尘教的内部。”
“据我所知,古神教最擅长的,便是扶植傀儡,从内部瓦解对手。”
“师姐所说的叛逃案,还有恒如长老的崛起,都与他们的行事风格太过相似。”
江浅梦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剖开了澹台仙心中最后的迷雾。
一直以来困扰她的所有疑点,在“古神教”这个名字出
现后,瞬间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证据来得那么巧?因为那是古神教
心设计的陷阱。
为什么恒如真
敢如此嚣张?因为他背后有整个魔道宗门撑腰。
为什么连雨静雅长老也要一同陷害?因为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只是化尘教,而是要挑起正道宗门间的猜忌与纷争,进而坐收渔利。
澹台仙感到一阵后怕,若是今
没有找江浅梦,若是她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