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12-21)

自浴室里出去。

“小心被卖了。”赵寄风说。

“到时叫你帮我赎金。”赵屿跟在后面说。

“你自求多福，我还没指望到你帮我养老。”赵寄风无回复。

他再转时，发现赵屿已经不见，似一阵风消失于老屋，只有自小阳台吹来一阵惆怅，落他心间。

他同赵屿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可赵屿无所谓，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就连学业，也似乎不是因为喜欢才一步步考上去。

看不透，越来越看不透，赵屿太早熟，有时很难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回溯过往，觉得赵屿十岁与现在十八岁并无差别。

有些一辈子都未能走出

父母的庇护，而有些，生来自记事起，生活便催着他们长大。

早年间，赵寄风二十几岁的时候，砍伤、砍死是常事，因此很多仇家来寻仇，赵屿自小经历比被多，危险，也更可怕。

赵寄风不能给他更安稳的生活，所以希望他能远走，起码脱离这种生活。

傍晚，太阳还剩一角，地面仍有些金色余辉。

赵寄风在楼下公共水管下洗去手上、胳膊上的血，水被染红流如下水道，他抹了一把脸，发往上捋了一把。

有换不清赌债，照例跺下一只手，骨筋膜瞬间分离，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涌，几声哀嚎，最后转为极小的呻吟。

少了一只手也无事，起码赵寄风给他留住了右手，可那不领，反而骂他渣，抓起地面的钢筋反扑，当场被赵寄风砍死。

烂赌鬼卖儿卖也要再换筹码赌资，瘾君子良为娼只为那一白。世界上烂太多。要论起来，他赵寄风也算其中一个。

晚间回到家中，有寄信给他。

圆鼓鼓的信封，打开来一看，是一个胶卷。

里面除了这胶卷，没有附着任何文字。

“这是什么？”

赵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赵寄风猛然向后装转去，把手里的东西藏进袋。

“你走路像只猫，一点声音也无，没病也要被你吓出病。”

“对不起。”赵屿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赵寄风冷笑一声，阳怪气地说：“奇怪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被赵屿从后面圈住。

“听说今天你被砍。”赵屿的声音越发低沉起来，“是否受伤？”

赵寄风捏紧啤酒瓶，赵屿喑哑的嗓音，钻进他的耳朵处，体内升起一麻痒。

“没、没有。”赵寄风咬了一下舌，说话结了一下。

他暗骂，这时候紧张什么？又有何好紧张的？

欲离开这里，但赵屿突然抬手钳住赵寄风的脖子，使他偏露出全部，温柔地吻在他的后颈，密集的吻，轻轻地舔舐。

耳朵和后颈是赵寄风最敏感的地方，碰一下便红透，何况是充满侵略意味的啃咬。

呼吸越发粗重。

“赵屿……”赵寄风咽了咽，转身想要推开他，却被抓住手腕摁在身后。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这个火热的吻在碰到赵寄风嘴唇的那

一刻，竟勾起他的欲望，不受控地回应赵屿。

太久没有的触碰令赵寄风意识到，他的身体竟对赵屿渴求到这种地步。

胶卷一事被赵寄风遗忘好几天，还是赵屿洗他衣服时掏出。

恰好是晚上，赵寄风也在，赵屿便问他是什么。

“差点把它忘了。”赵寄风拿过来。

他也不知是什么，第二天一早，去了照相馆，找了一个相熟的。

他把胶卷放在桌上，问：“肖仔，多长时间洗出来？”

“风哥，你着急要吗？”肖仔手上还有活，“两个小时我给你送过去？”

赵寄风拍拍肖仔的肩膀，说：“两个小时后我来拿吧。”

正好，他同赵屿一起去吃个早茶。

“你的东西快收拾好了吗？”赵寄风问。

“什么东西。”

“大学的东西。”

“有什么可收拾。”赵屿淡淡地说，“我最想带走的是你。”

第14章

赵寄风差点呛了一。

“臭小子，骂我是不是？”

“没有。”

赵寄风抬看了眼赵屿，瞧他一脸认真，略感到疼，如今最不能惹的就是他。

“吃饭。”接着，赵寄风夹了一个蒸烧麦放进赵屿碗中。

刚吃好，一辆车停在门，赵屿看到后站起来。

“我吃好了。”

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赵寄风面前，似乎要得到赵寄风的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