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女而嫁的蜜月风波—续(246)

轻敲了敲门。

里面毫无动静。

他又敲了两下，依旧是一片死寂。孙元一心中一紧，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拧开了门把手。

屋内没有开灯，窗帘半拉着，窗外的暖光朦朦胧胧地洒进来一些。母亲刘筱露正背对着房门，孤单地坐在梳妆台前发着呆，那秀丽的背影在半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脆弱。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儿子的进。孙元一放轻了呼吸，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旁，将托盘轻轻放在了梳妆台的一角。见妈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没有出声打扰，又一步步悄然后退，回到了门。

在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妈，快吃点吧。”　　说完，他立刻带上了门。

“妈，快吃点吧。”

儿子的声音刺了刘筱露神游天外的思绪。她猛地回过神，茫然地看向已经紧闭的房门，这才闻到空气中除了自己悲伤的气息，还多了一缕饭菜的咸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

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里静静地放着碟小菜，和一只温润的白瓷碗。当她看清碗里那晶莹剔透、点缀着红枣的羹汤时，眼

泪“唰”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那是她最喜欢喝的银耳红枣羹。

她颤抖着手，像是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将那碗羹汤端到面前。熟悉的、带着冰糖甜香的味道钻鼻腔，击溃了她心中想割舍儿子对她的的念想。

这碗银耳红枣羹，是儿子孙元一唯一一道做得比她自己还好的“菜”。从他初中懂事后，第一次知道她会痛经，便笨拙地学着为她熬制。从那以后，每当她身体不适，儿子又在家时，桌上总会出现这样一碗他亲手炖的甜羹。这是独属于他们母子间的默契和温。

可现在，这碗代表着儿子关的羹汤，却像一把的温柔刀，剜进她的心里。她也想享受儿子的，但她想要的，不只是这种母子间的关怀。她渴望得到的，是楼下那两个年轻孩正在享受的，那种光明正大的、炽热的、毫无保留的、属于男的。

刘筱露用勺子舀起一勺汤，送中。颤抖的牙齿和勺沿碰撞，发出“咯咯”的轻响。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地砸进碗里，与甘甜的汤汁融为一体，她尝到的，是又甜又咸的滋味。

门外，孙元一并没有离开。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屋里传来的、极力压抑的啜泣声和勺子轻碰碗壁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屋里哭泣的不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却无法触碰和安慰的。

楼下客厅隐约传来莉莉和瑶瑶的笑声，像一道无形的墙，阻断了他冲进去安慰她的可能。孙元一痛苦地闭上眼，将手按在门板上，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一丝温度。良久，他才哑着嗓子，对着门里低语道：“妈，吃完了叫我，我来收拾。”　　屋内，正泣不成声的刘筱露浑身一震。

儿子没有走？！……他一直守在门外。那……那她刚才哭泣的样子，他全都听到了？

一时间她羞窘加，心底却又涌起一无法言喻的感动。他知道她在哭，知道她难过，所以他一直守着她。

她再也吃不下去了，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话音刚落，她发疯似的扑到行李箱边，从最底层翻出了早上那件诱惑儿子给她吸时被撕碎的白色内衬。将埋了进去，用那陀沾染着儿子气息的布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汲取到一丝力量。有了这层遮挡，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任由压抑了许久的哭声，在布料的阻隔下，变成了沉闷而绝望的呜咽。

孙元一只听到母亲那声模糊的回应，便浑浑噩噩地走下楼。

“老公，妈吃了吗？”蒋莉莉关切地问。

“……吃了。”孙元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没有再多说，径直走进了浴室。热水从顶淋下，也冲不散他心的烦。洗完澡出来，莉莉和瑶瑶还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走回卧室床边，一栽倒在柔软的床垫上，脑子里哄哄地想着，到底该怎么安慰那个在楼上独自哭泣的。　　然而，今天的奔波与这段时间绪的剧烈起伏耗尽了他的力，眼皮越子来越沉，想着想着，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元一一觉醒来，窗外已是暮色四合。他感觉身上盖着一层薄被，伸手抓过床的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竟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自己这一觉，竟沉沉地睡了几个小时，连晚饭都错过了。

手机上有一条来自老婆莉莉的未读消息，是不久前发来的。点开一看，上面写着：“老公，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忍心叫醒你。我和瑶瑶出去买点东西，妈已经做好晚饭了，我们三个吃过啦。你的份给你留菜在桌上了，记得自己热一下哦。”

孙元一心中一暖，掀被下床。走到楼下厨房，果然看到餐桌上用防尘罩盖着几样菜肴。他揭开罩子，将饭菜放进微波炉加热，不一会儿，香气便弥漫开来。尝了一，还得是妈妈的手艺啊！比他中午和莉莉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