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146-158）

内躬身行礼，清贵离凡。

刘辩机身有残疾，更不用动作，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行礼，而宋清廉躬身同时，中唸唸有词，非是呼万岁，而是不住骂道：“狗皇帝，狗皇帝！”

须发俱白的老道微笑摇，一掌按在自家弟子肩，看似软弱无力，宋清廉却仿佛崇山压顶，肩一沉，内息逆冲腑脏，险些吐血跪倒。

宋清廉苦着脸回，埋怨道：“我还是重伤患者咧，师父你有什么不满，也别下这么重手哇。”

刘辩机淡然道：“重吗？那得问问你做什么了？”

宋清廉一怔，随即心下雪亮，师父早已明白一切，自己的小动作压根没能瞒过他，当即摊手道：“那什么白小先生，根本就是北静王在白吃我们的豆腐。他能这样吃，我们难道不能反吃上一。”

刘辩机摇，不以为然道：“你就算反吃上十，又能有什么实质意义？既然要做大事，就必须摆正态度，不要整天玩小把戏。”

宋清廉苦笑道：“我是无所谓，反正伤得再重，最后还不是师父你花力气帮我治？只要您老家不嫌麻烦，我多伤两下也是活该的。”

刘辩机摆摆手，不再理会，取过庆典流程的节目表，重新端详，见开幕的第一首，就是希望团的关山酒，微笑着点了点。这一曲，自家弟子听过半首，记忆尤，之前和自己反覆提及，连自己也很好奇那未完的后半首。

再看第二首，又是繁华唱遍，老道又点了点。

但看到最后一首，却是一曲不曾听闻的“笑傲江湖”，其名不见经传，当室作者新曲，值得期待。

刘辩机轻咦一声，“奇怪，之前的两首，都是演唱，为何最后一曲只是演奏？”

宋清廉跟着瞥了一眼，皱起眉，想了一想，道：“确实奇怪，但希望团本就才有限，就算姓白的小子拿得出曲子，也未必有那么多唱。估计就是没有那么多演唱者撑场，两曲之后，只能藏拙改成演奏了。”

刘辩机点道：“陈家那姑娘的确弹得一手好琴，那天的繁华唱遍，她弹得浑然天成，也是恰如其分，有她压轴……”

说到这里，老道顿住话，沉吟片刻，还是摇。

第一五零章.可惜了

刘辩机的话没说清楚，宋清廉却瞬间明白师父的意思。

白夜飞的最后一曲，是压轴之作，水平不够，肯定镇不住场，要是和前的两曲相比，弄成虎蛇尾，可是很难收场的。

翡翠的琴艺虽好，堪为大家，但她没有超凡力量，应付平常的场面没有问题，摆在这样的大场面，就撑不住场面了。

单纯的琴音，从来都是曲高和寡，知音者寥寥，场内虽说汇聚郢都名流显贵，但真正懂得欣赏的，百不存一，大多所推崇的，还是与超凡力量结合后的热闹，也是过往黄金大剧院一贯的风格。

因此，翡翠的琴，用来开场尚可，用来压轴，那是铁定不行，白夜飞若是想以此藏拙，等若搬起石砸自己的脚，犯下致命错误！

想起白夜飞一系列事迹，宋清廉耸肩道：“师父你就姑且放宽心吧。表演顺序是那小子安排的，他脑灵活，鬼点子又多，上回他仅用半曲，就钓我们上门，弄出好大反响，这趟说不定也有什么打算，不用替他担心。”

谈话间，表演即将开始，师

徒两也不再多话，安静地欣赏表演。

舞台之上，希望团的诸般乐工，已在后方就位，拨弦吹箫，引为前奏。

三道曼妙的倩影，在舞台上闪亮登场。

碧玉身着戎装戏服，一马当先，动作刚劲有力，却不失风仪，端是英姿飒爽，像是一个久经战阵的沙场将，三两步就冲到舞台正中，素手虚握，做一个送酒的优雅姿势，朱唇轻启，清亮之音，如银瓶乍。

关山酒的激昂旋律流泻，与碧玉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高亢音，无比相合，珊瑚、玛瑙两姐妹端着琴跟到她左右，一边坐下，一边合声。

两没有穿团平的制服，而是换了一身华丽舞服，摇曳着腰肢上前，如同舞动的美蛇，虽然不露衣服，却别有一番风，一样的青春面孔，一样的身子，让一时分不清彼此，都在赞叹姐妹花的风。

“我曾长安走马，十街任斗酒，惊梦照烽火，今宵试新鍪……”

前半首关山酒匆匆而过，到了后半首，碧玉雪颈后仰，曲线姣好，手过顶，似是酒倾洒成线，灌喉中，依旧清醒，但动作与眼神却渐渐有了醉态。

“天命轻狂，应似孤鸿游，向世间尽一腹鬼谋……”

作放下酒杯状，少歌声依旧，一句唱罢，又有两声“鬼谋”回，琴音相合，曲清亢，尾音余脉，更有合声绵延。

“倘若魂断沙场，不见失地收，谁共谁不朽，金戈亦染锈……”

曲后半，从原本的江湖狂放，转沙场寂寥，一生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