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自今夜始(4-5)

拟数字坐席。我们也得弄一个新版的企业数字形象出来。她会去挑一个形象气质佳的员工做原型，你也把把关。”

“好。”杨繁彩说道。

……

此刻同时，绿洲集团形象气质最佳的员工席吟，正百无聊赖地在市中心商场的某个餐厅里，陪着一对老年男，吃着牛火锅

。

对面坐的，是她的妈妈，席姨；以及妈妈的男朋友，严叔叔。严叔是一个年近花甲的瘦老，衣着还算得体，但目光总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是那种典型的让自己不舒服的男凝。获取地址lｔ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cｏm于是她一个刻意坐在火锅的这一，氤氲缭绕的隔着，严叔和妈妈坐在对面。另外一方面，席吟也懒得看对面的两个老年你侬我侬，更懒得说话。

严叔起身去了一次卫生间。?╒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ＯＭ他离了座，刚走，席姨立刻就板起了脸：“小吟，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严叔一直这么冷冰冰的，家是客，是妈妈的男朋友，你就不能热一点吗？”

席吟无聊地用筷子搅弄着调料：“我挺热的啊。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再说了，你都了多少个男朋友了……”

说起男朋友数量，席姨往过的数量，可是超过儿好多倍。

“欸，小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席姨想训儿。突然间，席妈妈又像是想到了啥，挤出一丝笑容，脖子伸长了凑过来——脑袋几乎要伸到火锅的雾气当中了：“小吟，你最近手紧不紧，能不能借妈妈一点？”

“多少啊？”席吟心中一沉，又来？

“不多，五万块。”席妈妈喜滋滋地竖起一个手掌，五个手指。

席吟心里在滴血，筷子把麻酱搅出了漩涡：“妈，你要这么多钱嘛啊？还有，春节前，我不是刚给过你三万嘛？”自己一个月累死累活打外呼电话，负能量满满，工资到手才一万五。三万块，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五万块，自己满一整个夏天也挣不了这么多。

“那三万老早就花完了。再说了，现在退休金时有时无，妈妈也是没办法啊。”席姨叹了气，这里她说的倒是实话。到了二十一世纪三零年代，国家官方的社保已经陷了半崩溃状态：体制内的退休金还能保证，体制外的退休金早已断断续续。

“妈妈和严叔想去冰岛玩一趟。”席姨接着说道。

“冰岛！”席吟倒吸一凉气，“我都没去过！为什么要去那儿！”

“再不疯狂一把就老了！”席姨咧着嘴笑，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可是你们已经老了！”席吟也是有脾气的，她抬眼，盯着妈妈，恨恨地说：“老老实实呆在江城不行吗？省着点花钱不行吗？为什么每次花钱都大手大脚？为什么老要吃我的，喝我的？”

席姨敛住了笑容，面容上罩着一层寒霜：“你这个娃娃怎么说话呢？小时候，妈妈没养你么？供你吃供你穿！我就你这

么一个儿，我不倚靠你，我倚靠谁？”她声音提高了几度，害得周围几桌纷纷侧目。席吟最受不了这种注视，于是她低下。

席姨最擅长这种道德绑架了。甚至，今天挑在市中心这家熙熙攘攘的餐厅吃饭，在吃饭时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都是她刻意准备的。

眼下看到儿服软，席姨一点都不意外。接着她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小吟啊，不是妈妈说你。你攒那么多钱嘛，蚂蚁搬家似的，抠抠搜搜的不舍得花。之前那个老子给你的，加上你现在上班攒的，几百万有了吧。虽然你现在不跟那个老子在一起了，但是这么多钱，也够你一辈子花的呀。你是要买房，还是要做生意？欸妈妈跟你说，这年，买房做生意，都是不行的啦。”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严叔还没回来，四周也很安静。席姨的小眼睛一转，光一闪，接着说道：“还是说，这些钱，你要拿去当嫁妆，傻乎乎的带着去嫁……”

“够了！妈，别说了！”席吟突然抬，眼眶红红的，但眼神却是充满了恨意：“我为什么攒钱，你管不着！五万块，我给你还不行吗？”

……

同一天的晚上，加了一会班才到家的裴小易，缩在空调房的被窝里，昏昏欲睡。

“在吗？”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了起来。裴小易拿起手机一看，是小薰的微信。　　“在的，小薰你还没睡吗？咋啦？”

“怡宝同学，知道吗？昨天我朋友她爸死了。”小薰很感伤地说道。

“啊？怎么死的？”

“就没病没灾，走得很突然。昨天夜里就走了。”

裴小易接着问道：“是心肌梗塞什么的吗？”

“差不多吧。怡宝，你知道不？我今天吃完晚饭，很晚了，还去见了我朋友。她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儿。生活里朝夕相伴的啊，说没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