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8)

抖了抖，像是被这话烫了下。眼泪流得更凶，蓝眼睛湿得像浸了水的布，低声哽咽：“主……您别这么说……您救我，给我鞋，给我毯子，还说要领养……我哪敢嫌您……”。

她脸红得像烧开的枫糖，声音碎得像风吹散的叶：“主……您想我……我也天天想着您，怕您不回来，怕您不要我……”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身子贴着我的膝，像藤蔓缠树，像要用全身的温度证明她的忠诚。

我抚摸着她的金发说：“别多想，先把鞋穿上，别冻着。”

她点点，赤脚踩到地板，凉得她脚趾蜷了下。她捡起那双旧皮鞋，小心翼翼地套上，棕色皮面衬得她的脚白得像雪。她站直身子，毯子披在肩上，金发垂到腰间，蓝眼睛亮得像星光，像是抓住了点能暖身的希望。

她瞅着我，嘴角的笑更了点，低声说：“主……我一定做好，不让您失望……”她的声音轻得像风铃，带着点羞涩。╒寻╜回?╒地★址╗ шщш.Ltxsｄｚ.ｃōｍ

1861年9月末，安顿好了斯蒂芬妮和玛丽，我再次做好了出航的准备，有了上

次的成功合作，这次萨凡纳海关的布朗先生没有再故弄玄虚，告诉我这次依然要带着5000美元的棉花债券，接地点还是布莱克钟表，但所需要的货物大为不同，

布朗先生还把霍克和哈克船长一起叫来，待他们这次的停靠地点要选在在利物浦主港北面的布特尔码。发布页Ltxsdz…℃〇M

霍克船长选了一个风较大的夜晚出海，延续之前想法，利用恶劣天气的掩护突北方海军的封锁线。甲板上水手们依旧骂骂咧咧的绑紧索具，靴子踩得木板咚咚响，蒸汽机低鸣，像野兽喘气。霍克船长站在船拿着望远镜搜寻远处北方军舰的踪迹，略带紧张的说：“哈克那家伙按计划要比咱们晚两小时出发，估计也得里颠得够呛，两艘船先到百慕大汇合。”

这次突航行，我们的船没有遇到北方海军的阻拦，可能天气不好他们撤回去了，也可能是能见度较低，我们擦肩而过，都没发现对方。

在百慕大群岛的圣乔治港外，青瓷号遇到了居然先到的百合号，水手打出几下灯光信号，短促的黄光划雾气，百合号回应了两下，像是点。两艘船并行片刻，隔着几十码的海面，隐约瞧见哈克站在船，穿着蓝色的大衣，冲这边挥了下手。霍克拍拍舵手的肩，吼道：“保持航向，跟紧百合号！别他妈让哈克甩太远，看来哈克的船小速度更快，居然让他跑到前去了。”

10月末，青瓷号和百合号开进了布特尔港，风总算消停了些，海面灰蒙蒙一片，拍着码，发出低沉的闷响。布特尔港比利物浦主港小得多，码窄得像条巷子，木栈桥上堆着鱼篓和麻袋，腥味混着煤烟，几艘渔船和商船挤在港湾，锅炉声轰轰。海关的检查果然松懈，两个穿蓝色制服的官员翻了翻我们的证件，瞟了眼棉花包，收了几先令的贿赂，挥挥手就放行，这次没有过多关注雪茄盒，比利物浦那帮家伙好打发多了。

走出布特尔码，还能看到这里有不少存放各种货物的仓库，一些冒着烟的小冶金炉和生产索具，船帆这

些东西的小作坊，行和住户都比利物浦要少很多。和霍克，哈克两约好这次的各自的临时住址后，我找了一辆出租马车，先去普列纹商会。

我敲门，里脚步声响，门开条缝，冒出个瘦子，发稀少，扫我一圈，低声问：“啥？”我压低帽檐，哑声说：“萨凡纳来的，布朗介绍。”他哼了声，侧身让我进。

一个戴金丝眼镜，发梳得油光发亮的家伙，瞪了我一眼，翻开登记簿，笔划得纸哗哗响，记录我的基本信息后再没废话，直接领我穿过走廊，推开一扇标着“仓库”的小隔间门。隔间里光线暗，油灯挂在墙上，晃得影子跳，木桌上堆着账本和一摞文件。接待我的家伙是个高管模样的男，五十来岁，穿黑呢大衣，眼窝陷。

他指了指椅子，哼声说：“坐，东西拿出来。”我慢慢解开皮包，他再次把我所带来的各种材料都检查了一边，再次确认我的身份。

高管翻完文件，抬看我，语气平和的说：“莫林，邦联的代理，没错。布朗提过你，上回来利物浦得还行。”

他点起烟斗，靠回椅背，椅子吱吱响，“两船棉花我全收，说吧，这次想带回去点什么？”

我吸气，脑子里回忆起布朗出发前让我背的清单，我多次默念确认已经记住后，那张纸在他眼皮底下烧成灰了，免得泄露出去。

我喝茶水清晰的述：“32磅卡隆舰炮10门，每门炮附带100发炮弹，100

支1853步枪，500支英式1842滑膛步枪，铁轨200吨，其他货物为火药和药品，现

在急需吗啡和鸦片酊，如果还能装再加一些威士忌烈酒。”

高管听完，烟斗停顿了一下，眼睛盯着我，像在掂量这话的分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