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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彻一直默默盯着她,却见她始终没有给自己一个正眼,实在按耐不住,便快走几步,踏上船去刚想开。
谁知下一刻,沈衾一转身,掀起幕帘进了船中,随风扬起的发丝堪堪擦过他的指尖。
陆婉容瞧着气氛不对,上前来看,发现齐彻沉默地站在原地。
“太子哥哥,沈大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她想起方才面具后面那双淡漠的双眼,瞬间有些慌
。
她很少这样看自己,向来是淡然的、温和的,有时甚至会带上笑意。
“都怪我,我又闯祸了……”陆婉容越想越,忽然就鼻
一酸。
回去兄长一定会责罚她的……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偏要去放灯……”她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齐彻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是我要带你出来的,要罚也是罚我。再说,她气便气了,有什么要紧的……”
“噗!”
话还未完,齐彻突然出一
血,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
“殿下!”一道惊叫传来,那着急忙慌地闪过来,扶着他慢慢坐下。
齐彻撑开眼皮一看,是常宋。
他登时清醒了几分,抹了把嘴边的血,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宋一边喊着传太医,一边目光闪躲,回避齐彻的眼神。
他总不能说是沈大早就知道他们偷跑出宫、让他陪他们演了一出戏、她却在后面把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齐彻看他那副样子,心下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忽然扯了扯嘴角,一把推开他,顺势靠在船木上,闭上了眼。
“都滚开,我想一个待着。”
不在意吗?无所谓吗?
那方才为何紧张地手脚发麻?为何又莫名其妙地生气?
狂跳的心脏,酸涩的心,
七八糟的思绪。
每次都是这样,只有一有她,他就开始变得奇怪,他就开始变得陌生,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冰凉的江风吹到他面上来,都缓解不了滚烫灼的温度。
闲老三暗自顺了顺差点没提上来的一气,方才那副场面可把他吓得不轻,今
是造了什么孽,竟遇上三个活阎王,只能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
见几个都上了船,他才暗自咽了
唾沫,动了动发麻的手脚,连摊子都不想收拾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长眼笑成一条缝,领处绣了华丽繁复的宫纹。
“闲老板,你这是要去哪儿?”常宋笑眯眯问道。
他刚在齐彻那吃了瘪,现在正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发呢。
那小祖宗不知道又怎么了,受了伤不愿去医治,非得守在那船门。好在太医说他受的是内伤,一时半会儿无大碍,况且这一掌伤及几处极怪的地方,恐怕只有那老
身上有解药。
明明这几年长高了许多,也不似从前笑了,他还觉着殿下长大了,稳重了。
怎么一对上沈大,又变得幼稚了呢?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
他这脑瓜子是越想越想不明白,对着眼前的就笑得越微妙。
闲老三被他柔和的尖细腔调吓得一哆嗦,勉强扯开一个笑,忽然发现周围空空如也,哪还有的影子。
“我就活动活动,天冷,大多吃……不是,多添点衣。”
“常公公,你就别吓他了。”陆婉容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太子哥哥一直坐在那门一言不发,她实在坐不住,看见两
在说话,这才走了过来。
常宋的脸忽然跨了下来,有气无力道:“这附近都有侍卫把守,劳烦闲老板待在此处等一会儿,待沈大出来,你是死是活,自有定论。”
“什么是死是活,放心吧,沈大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责罚你的……”她顿了顿,忽然看见了什么,奇怪道:“我先前便想问了,闲老板,你这铺子的名字有意思的很,怎么取个这样的名?”
闲老三回看了一眼那面
旧的旗子,久远的记忆一下涌
脑海,他长长一叹,道:“说起来,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的上元节,也是这样一个月朗风清的夜里,处处灯火辉煌,有如星汉。那一我照常摆摊,没想到,有一位大
物来微服私巡了。”他顿了顿,看了看两
,压低声音:“你们猜是谁?”
“正是方才这位国师大。”
说到此处,他又叹了气:“没想到啊,一晃五年过去了,我等
民已经白发渐生,国师的容貌却恍若未变。”
“当时烟花齐鸣,锣鼓喧天,国师大也是坐在一艘巨船上,同我们一起观舞赏乐,最后大家开始放花灯了,我们看只有国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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