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何忌骨肉亲(46-49)

咯噔，我的遐想要落空，心里默念着千万别出车，出车了也千万不要有位置了。

事如愿为，又一通电话下（依旧是我听不懂的少数民族语言），母亲绽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跟我说，有车！有位！

我只得接受了这个结果，心如同坐了一趟过山车。

饭后不久，我们便前往车站那边，与蛇仔接，安排好乘坐事宜，就等8点发车了，据母亲说，要到明早5点多才能到达她娘家的县城。

时光倒退十多年，那时候的车站即使不是节假还是涌动，无论是行色匆匆还是满脸期待雀跃的旅，共同汇成一副画面，让这个曾经是主力出行通站点的长途汽车站，也留下了印证时代飞奔向前的一幕。

对照我现在经过三四线城市的长途汽车站，落、萧条，大体量的大也换成了中小车型，偶尔出现的乘客，有时恍惚间，感觉是一个无形的大手一挥，将曾经的车水马龙抹掉，也会可笑地想，我们真的变好了吗，为什么很多很多地方，都没了往的喧嚣热闹。虽然我内心明白，出行方式的变迁、提格，还有方方面面的发展，终究会带走记忆中的很多东西。

不知曾经于长途汽车站奔忙过的那些儿，是否都到达了心中的彼岸。

等待的时间没有很漫长，很快就到登车点，但是一上车我就傻眼了，车厢是三列卧铺，一眼望到，似乎都已经躺卧了，气味的“复杂”自不必说，夏天，汗臭、脚臭、还有老旧空调搅杂一下，但这就是记忆中大的味道。

身体素质不好的话，估计闻到这种味，心里就已经恐慌了，晕车呕吐是逃不了。好在，我们都不是怕乘车的，我更是越坐越兴奋，看小妹的反应，估计她也是觉得这是很新奇的体验。是啊，小时候，好像单单是乘长途车的过程，就是孩子心中奇幻的旅程。

就是这么巧，蛇仔指引下，刚好剩下最尾的“五座大通铺”，也刚好剩下三个位置。

不知为什么，母亲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睡着了中间，跟陌生相邻的位置，我当仁不让了。 车子启动后，车内还是声鼎沸，还没到休息的时候。母亲也没有马上躺下，靠坐着，聊起电话，虽然明天就能见面了，但还是很有跟亲谈心谈话的激动。小妹应该是懂事以来第一次坐长途卧铺大，还有着新鲜感，东张西望，我就懒得关注了。

大概有半小时之后，所有都安安分分地置于自己一亩三分地，车厢狭窄的过道被肃

清了一般，再无寸步难行感。

放下手机后，母亲跟我们闲扯了几句，便起身走向车。过道虽已清空，但母亲也走得小心翼翼，在我眼里还有几分摇曳生资，光线映下，针织衫透明感更强，她的背影丰腴而娇媚，腰间的线条在衣衫下隐约可见，散发着成熟的独特魅力。

她在车的阶梯坐了下来，跟蛇仔老乡攀谈起来，或许旁边的司机也加了谈话。虽然这车上大概率都算老乡，但看到明确来自同一县城的，是自己娘家那边的，还算有点沾亲带故，百无聊赖的母亲便习惯地聊了起来，用今天的话来说，她本身就是个社牛。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相熟多年的老朋友，一切都那么和谐自然。

我这趟是带了本书的，就是为了应付这乘车的漫长过程，但是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得吃力，眼睛很快疲劳过来，在躺下之前，就已经是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视野最后一幕，还是母亲坐在车阶梯的背影，是整个散发的惬意闲适以及身心舒畅，哪怕是在体验不怎么好的长途卧铺，还是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