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香日记(39)

晚上开车前往学校时，我还在思考着该如何支持沈静的演出。　　或许可以准备一个小礼物，或者在观众席上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想到这些，我的心就无比轻松。

学校艺术楼是一座现代化的建筑群，四周种植着高大的梧桐树。　　此时正值初秋，树叶已经泛黄，随风飘落。

我将车子停在停车场，循着指示牌找到了观众区。

还未进门就听见了悠扬的音乐声。

这是一首钢琴曲，旋律舒缓优美。

推开玻璃门，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大厅两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卉，红玫瑰、白百合、蓝绣球……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舞台上方悬挂着几串彩灯，随着音乐的节奏忽明忽暗。舞台周围坐着三三两

两的师生，大多都是家长陪同而来。

沈静站在后台化妆间等我。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轻摆，像是跳舞的蝴蝶。　　发被细心梳理成马尾，几缕碎发调皮地垂在额前。

＂哥哥，你看我打扮得漂不漂亮？＂她转了个圈，裙裾飞扬。　　我走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当然漂亮，我家小公主最美。＂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今天怎么有空来观看我们的表演？＂　　我回看去，是林芝心。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吊带裙，长发及腰，肤若凝脂。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高贵的气息。

＂林同学，＂我礼貌地颔首，＂来看看妹妹表演而已。

＂哦？＂她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倒是挺贴心。

沈静不明所以，困惑地看着我们两。我赶紧岔开话题：＂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如找个好位置坐下吧？＂

＂也好，＂林芝心点点，＂介意我跟你坐在一起吗？＂

我没理由拒绝，只好同意。于是我俩找了第一排的最佳观景点坐下。随着灯光暗下，音乐响起，一场彩的表演即将开始。

沈静站在第二排正中间的位置，聚光灯打在她身上，让她宛如舞台中央的王。

她表演的舞蹈灵动优美，每一个转身都像是在画纸上留下美妙的痕迹。　　林芝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静的身影，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但从耳尖蔓延到脖颈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感。

我知道她在害羞，但我决定不多说什么，以免坏这份难得的安宁。　　台上台下的表演者和观赏者们都在尽享受着欢乐时光，没注意后排这奇怪的一幕。

表演间隙，我递给林芝心一瓶矿泉水。她的动作顿了顿，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最后还是默默地接下了。

＂谢谢。＂她说得很轻，带着些微的颤音。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报以微笑。林芝心别过去，耳廓又红了几分。

接下来的表演更为彩。

沈静跳起了芭蕾舞，纤细的身躯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宛若一只展翅的天鹅。

林芝心看得神，连喝了好几水都没注意到。

我瞥见她的侧颜，发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显然是被表演打动了。　　忽然，音乐戛然而止。沈静在台上鞠躬致谢，观众席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也跟着鼓掌，却发现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林芝心的肩膀。

她猛地转看

我，目光中带着些许责怪。但在对上我视线的那一刹那，她又慌地移开了视线。

我注意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试图转移注意力，看向舞台。

但不知为何，即便沈静的身影占据了整个视野，我依然无法彻底平静下来。

＂林同学，你没事吧？＂我试探地问道。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热。＂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一直在回避着我。即便是为了掩饰尴尬而编造的理由，听起来都显得如此牵强。

但我也没有揭穿她的必要，只是默默地拧开瓶盖，喝了一早已冰凉的水。

＂今天天气不错。＂我试图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她点点，却没有接话茬的意思。

周围的掌声渐渐平息，舞台上又恢复了明亮。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谈论着刚才彩的表演。

有几个老师还在台上演示点评要点，拿着话筒不时讲解几句。　　林芝心低看了看裙子，调整了一下褶皱。

她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贵族小姐的矜持。　　但此刻她的面容却有些晦暗，眉微蹙，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要不要喝点饮料？＂我提议道，＂我记得前面就有自动贩卖机。＂　　她抬看我，眼眸中流转着某种复杂的绪：＂好。＂

我们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厅。

夜晚的校园安静得出奇，只有蝉鸣声不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