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笑

我却是家里的长子，她说她学习很认真，就是成绩不好，我说我从小到现在一直是第一名，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问我可不可以帮她补课，我求之不得呢，那样放学后我就不用一个孤单了，我也想和她待在一起。我说我其实我并不是很聪明的，我只是勤奋而已，起得早睡得晚，作业做完才休息。

我冲洗净身上的香皂准备出来了，我叫她转过身去，她很听话地转过身去了。我正在浴塘边用毛巾擦身子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大叫一声：“穿好了没有？”吓得我转身又跳进了浴塘，她哈哈开心地笑了，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才转过身去让我穿好衣服。

这回到她下去洗了，我跑到她的位置，打算在她脱衣

服的时候蒙着眼或者转过身去，可是她不，非要我往前一直走，走到她满意的距离才让我停下来。

这时已经薄暮冥冥了，东方天际的那颗启明星开始若隐若现，蠢蠢欲动地要挂上天幕。我回朝她那个方向望去，暮色中只看见一团白花花的影子在动，倏忽就不见了。我知道她进了浴塘了，大声地问她：“我可以过来了吗？”她尖叫道：“不可以，你过来嘛？”我没理会她，径直走过去，谁叫她刚才她还吓唬过我呢。她一直尖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声音带点哭腔。我走到她跟前，在浴塘边上直勾勾的俯视着她，她缩着身子双手抱胸蹲在水里，湿漉漉的发披散在秀美的脸庞上，她小声地说：“你这样我怎么洗啊？”我笑了，我本来就是吓唬她一下而已，我走到她之前坐过的那个石上坐下来，转过身去，浴塘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滑过肌肤的声音。我很想转过去，刚才她双手抱胸时，我看见了那雪白的被手臂勒得鼓满出来的鼓胀，让我想起了小寡那变形扭曲的东西，心里砰砰直跳，我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孩的胴体呢。

可是心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告诫着我，在不停地说服我：千万不要打开潘多拉的的宝盒，里面住着魔鬼。我很无聊，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物，我依稀记得我想起了外婆家那个村子，春天到处开着烂漫的桃花；老家后面的山里原野上，到处开满迷的小野花……她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她已经穿戴好了，我还打算在她穿衣服的时候突然转身吓她呢，谁想到她这么快就穿好了，也有可能是我沉迷于漫无边际的思考太久了，我常常有这种幻想的习惯，到现在还改不了。

在回来的路上，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我看到了你那里了。”

我说：“哪里？”她用手指了指我那里。

我的脸唰地一下烫了，为了证明她不是开玩笑，我着急地问她：“什么样子？”

她笑了：“我怎么看得清呀，夜色那么浓，不过看起来挺大的。”

我惊讶地说：“挺大？我也看见你的了。”

她摇着说：“不可能的，你一直背对着我的。”

我装得认真起来，说：“我真的看到了，好白，那里的毛少少的。”其实我哪里看得见嘛，白倒是真的，我在鱼塘边上俯视她的时候看见了，在夜色里她的肌肤微微地泛着诱的银光。

她恼了，追着我打……现在想起来，年少时那些莫名其妙的对话，其实并没有什么逻辑

可言，混杂不清，东扯西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动机可言，然而其实上少男少的欲望的触角已经慢慢地小心翼翼的悄然试探着对方。

到了我住的小屋，我叫她进屋里去休息会儿。她说不要了，太晚了，叫我上阁楼上把她带来的书拿下来。我把她的书拿下来给她。临别的时候，她告诉我说她明天还会来的，我已经答应了给她补课的。那年月我们还没有用手机，无法随时联系，我能做的只有焦灼的等待。我清晰地感觉得到内心隐密的骚动，像一只潜伏的兽在慢慢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