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闪电划过星空

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三十九时省委大院省委常委会结束后，天已经黑透了，省委副秘书长高长河离开办公室，急急忙忙往家赶。ｍ?lｔxsfb.com.com>lt\xsdz.com.com梁丽约好今晚要去探视，下午梁丽还打电话提醒过，高长河不敢有误。不料，在一号楼门正要上车时，偏见着一脸倦容的省委书记刘华波站在台阶上向他招手。

高长河知道刘华波前不久代表省委向中央有关方面表过态，要为经济欠发达的兄弟省区点实事，正让他们筹备一个对扶贫工作会议，便以为刘华波想询问会议的准备况，遂走过去主动汇报说：“刘书记，对扶贫会议的准备，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搞完了，正想抽空向您具体汇报一次。您看安排在哪一天比较好？”

刘华波摆摆手说：“这事常委分工陈省长负责，你们向陈省长汇报好了，明天我和你谈点其它的事。你八点整到我办公室来谈好不好？手上的事先放一放！”

高长河很想问问刘华波要和他谈啥事，可刘华波不主动说，自己也不好问。然而，却于心不甘，便又没话找话地说：“哦，刘书记，还有一个事，明天下午平阳市跨海大桥通车，平阳市委非常希望您能去一下平阳，您看……”

这时，刘华波的车已驶上了门厅，刘华波一边向车前走，一边说：“长河，这事不是说定了嘛，程秘书长和吴副省长代表省委、省政府去，我就不去了。我事太多，程排得满满的，走不开嘛。”

高长河跟着刘华波走到车前：“可这一下午平阳那边又打了三个电话过来。”

刘华波笑了，指点着高长河的额道：“你这个高长河，咋对平阳这么有独钟呀？该不是吃了家平阳的回扣吧？好，好，我看你这省委秘书长也别了，就到平阳市委去做秘书长吧！”

开罢玩笑，又严肃地强调了一下，“记住，明天八点整到我办公室来，十点后我还要会见独联体的一位国家元首。”

高长河连声应着，眼见着刘华波的车开出去，自己才恍恍惚惚上了车。坐在车上，越想越觉得明天的谈话有些蹊跷。这位省委一把手要和他谈什么？该不是谁又告自己的黑状了吧？一年前做省城市委副书记时，他写过两篇从法制角度谈经济的文章，批评了一些经济建设中违法无序的混现象，便不清不楚地得罪了一些，这些就含意不明地称他为“高指导”可这一年多过去了，他又离开了省城工作岗伙，这些总不至于再和他没完没了地纠缠了吧？而在省委副秘书长的岗位上，他想做“高指导”也做不

了，事事处处必须听从首长“指导”引起争议的概率几乎等于零。这么一想，心里便安了，坐在车里，竟有了些欣赏夜色的绪。

省城的亮化工作这年把搞得不错，力度大，效果也就比较好，一座座摩天大楼通体发光了，霓虹灯和广告牌全都亮了起来，万家灯火和满天繁星把面前这座八朝古都装点得一片辉煌。

然而，车过中山广场时，高长河注意到，这个自己曾主持建设过的广场亮化得不太好，四周的地坪灯坏了不少，且有不少市民三五成群地聚在坪上。

高长河的脸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对司机说：“这么好的广场，这些竟这么作践，一点也不知道惜，真是不像话！”

司机说：“啥时也免不了有这种不讲公德的嘛，所以才要宣传神文明。”

高长河说：“光宣传也不行，得动真格的，搞点地方法规，见到省城市委靳书记时，我得给他提个建议：加大立法和执法的力度，对这些不讲文明公德的，要以法处罚，罚得他心惊跳，看他还敢不敢！”

司机不以为然地说：“高秘书长，你又不是省城的市委书记了，还管这些闲事啥？”

高长河说：“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不是市委书记，却还是省城的市民嘛，这建议权我总还有吧？”

说罢，看了看手表，“开快点，到家接上梁丽，我们就去民医院，我们家那位老八路又住院了，况不太好哩……”

不曾想，医院却没去成。

车到上海路七十四号自家院门，高长河意外地发现了一辆挂着平阳市小号牌照的奥迪停在路边，一进院子大门便远远看见自己中央党校的同学、现任平阳市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孙亚东在他们家客厅里坐着，夫梁丽正和孙亚东说着什么。

高长河先没在意，以为孙亚东是为明天平阳跨海大桥剪彩来请省里领导的。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孙亚东分管纪检，跨海大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近来一直有传闻，说他和平阳市长文春明斗得厉害。他这个时候来什么？

这才敏感地想到了平阳市的班子问题。平阳市委书记姜超林年龄到了，要到大去，现任市长文春明很有可能出任新一届平阳市委书记，而这肯定是孙亚东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