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自己的电视机搬了过来。
芳姐就这样在学校安顿下来,生活得很平静,与世隔绝一般。
她戴着宽大的平光眼镜,白天出门就按上黑色遮阳片,见不得阳光才有安全感。
远离都市后,芳姐的心绪似乎在大自然中洗涤了一次,在朗朗晨曦中呼吸着新鲜气息,在暮色蔼蔼里享受到炊烟袅袅的惬意,在繁星闪烁下忘却了黑暗,她似乎找到了校长扎根在这里的理由。但她终究不属于这里,她是风尘中洒落的沙子,她不具备这里一
一木所着染的绿色,习惯了混凝土浇灌出的都市喧嚣,她是局外
,是蠕动在这片绿色枝叶下的黑毛虫,没有天然的保护色,终究要被
露……
树到猕猴散,她实在找不出可信任的朋友,她想到了老四,他不是机灵猴,是
笨拙的刺猬,从不会主动伤
,除非你无事生非招惹他。在老四的背后再次浮现出幻影,他男
沉睡的影子,她多希望影子能醒来,走近自己,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让她有所依*…
“师姐,
还没睡吗?”校长在门外问。
芳姐忙拭去眼泪,开门请校长进屋。
“师姐,自打你住进学校来,我发现你整天愁眉苦展的,也不出门,不像是来采风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校长闻到房间里有
浓浓的烟味。
“没什么,刚来有点不适应,有烟吗?”芳姐带来的烟已抽完。
“不好意思,我早戒了,师姐你烟瘾还挺大的,附近有个小卖部,我明天帮你买一包去,抽什么牌子?”
“绿摩尔。”
“乡村哪来的绿摩尔?呵呵。”校长笑道。
“也是,那就随便吧。”
味挑剔的芳姐只得将就。
老四趁着夜色翻过琴江湾的院墙,来到808室,见院门贴上了白纸封条,老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芳姐真的失踪了。次
一早,老四买来充值卡将欠费补足,他有预感:危难中的芳姐一定会想到他老四。那帮落井下石的“
臣贼子”是绝对*不住的,自己是关公,是唐僧胯下的白龙马,不弃不离。这几天老四的心思全放在了芳姐身上,他天生就有恻隐怜悯之怀,对芳姐原有的一点怨气连同星辰公司的《恐怖杀
》一道丢到了脑后,他像一条与主
离散的宠物狗,凭着嗅觉,四处搜寻主
的行踪,凡是芳姐习惯留步的地点都有老四追寻的身影。下午又在
街溜达了半天,除了男
免进的“
厕”,老四垂
丧气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出租屋。
芳姐的手机依然是关机,
急之下,老四想到了“大鳄”。
“娘的,俺一回国就给你电话,咋老停机呢?”“大鳄”直接骂上了。
“芳姐出事了!”老四顾不上解释,“大鳄”此时回国来也正是时候,凭借他的势力,肯定能帮上芳姐。
“钱大记者?她能出什么事?”“大鳄”不以为然。
“天大的事!警察要抓她,说芳姐花枫叶公司的钱事前没跟报社打招呼。”老四想不出“挪用资金”这个拗
的术语。
“鸟,这也犯法?那俺早就该毙了!公司的钱就是俺的钱,俺高兴怎么花是俺自己的事,只要不去买‘
’。”
“老爷子,你可是芳姐的好朋友,这事你得管管。”
“管?小兄弟,你也太抬举俺这糟老
子了,俺除了一点臭钱,从来都是夹着尾
做
的,在家里俺说了算,出了家门俺啥都不是,只会溜须拍马,憋足了劲
结
家,有钱怎么地?一样是孙子!俺这把老骨
撑到现在容易吗?娘的!”“大鳄”咳嗽着
。
“就没个熟
出面通融一下?”老四没想到“大鳄”会一
拒绝。
“通融?小兄弟呀,你涉世太浅!俺也不想多说了,刚回来太累,俺就问你一句:钱芳是你什么
?”
“朋友哪。”
“朋友有很多种,你和钱芳都是俺朋友,但有区别,俺俩没有利益关系,这才是过硬的朋友,小兄弟,老哥劝你先管好自己,别
你那份闲心了。”
“大鳄”将老四对芳姐的一片衷心贬低为闲心,自有他“大鳄”的
生哲理,老四无法领悟,他的所作所为都出自本能反应,毫无章法,毫无计划的。
的本能往往为环境所困,在突
中变形扭曲,才有变态的产生。
老四的本能有时正常,有时变态,他对芳姐的这片衷心应该是正常心理反应,但在外
看来他是不自量力,是非正常的;而“大鳄”饱经风霜的
生哲理渗透着寒气,冰雹一般冰冷圆滑,却又是正常的。
第二天,老四还是将自己吸剩下的半袋烟丝送给了“大鳄”。
“大鳄”过足烟瘾,饶有兴趣地向老四
述起欧洲之旅,好似哥伦布才发现地球是圆的,天南地北地胡侃,唾星四溅,不惜将威尼斯的“冈朵拉”摇进了美丽的多瑙河,把凯旋门搬到了大英帝国版图上,照此遐想,意大利
民用足球就能踢出圆舞曲来,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