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四章 圣女本尊

当下也不敢再嘴打断了。王玉儿又续道：“……来了，却像心神不属，房……房事也是虚应了几下。我暗暗纳闷，只道他途中遇刺，心中难安，便安慰了他几句，自己就睡了。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叫了我几声，我因走道累了，刚回到府中，很是困倦，便装着睡熟，没加理会。他见我未应，却蹑手蹑脚的，披衣出屋了。我心想，这三更天的，他出去作什么？莫不是与瞧上府中哪位子勾搭，不便明来，却借到我房中留宿，私去相会？我一时心下不忿，又有些好奇，便偷偷跟去，见他躲躲闪闪，进了大厅，我在外边候了一会儿，再从窗张望，厅中却空无一！我暗暗奇怪，摸进厅中，细听之下，厅壁内似乎有什么机括声响，我知道这厅中定是有秘道机关了，在那琢磨半天，却毫无所获，一直等到五更左右，他才出来──原来，秘道机关设在厅角一个

木像处！”

我心道：“木像？是那座怒目僧像么？贾似道对怒目僧像真有偏好啊，记得东府偷观贾妃那处也是怒目僧像，此地秘室机关亦然。”

“知道了这个机关，我次夜又去，依前夜看到的法子转动木像机关，进秘道中，却怎么也打不开里木门，无法瞧个究竟，试了几回，才知秘室受五行木术封闭，非同寻常，要闯进去，除非大张旗鼓，门而，那样一来，贾似道不免察觉，我怕万一里没寻见渡劫石，影响本门往后的搜石大计，也不敢擅自作主，故此去信呈告仙使。”

齐潘与连护法听了，均不由“哼”了一声，显然对王玉儿隐瞒内，不作商量，径直讨好上峰之举，极是不满。

连护法道：“难怪我等费尽心思，搜遍四处，空劳无获，贾府竟然有此秘室在，那么，渡劫石多半在里！”

“你们几，除了秘室，确定已搜遍贾府了？”

“是！”

这时齐管家、连护法、王玉儿齐声应道，语气肯定。

“那么好，我给你们引见本门尊贵的圣，有她老家亲临，一切将迎刃而解！你们进秘室后，须细加搜寻，这次哪怕将地面掀翻，也要把渡劫石找到！此事成功，我为你们每记上一大功！”

“是──啊！她……她竟是本门圣？”

“圣恕罪！属下等委实不知，适才有失礼敬了！”

连护法几纷纷惊声告罪，跪膝之声次第响起。我适才一直暗暗奇怪，大夫说的是“两位仙姑”怎地除了那位仙使，另一始终没开说半句话，几同不存在一般？我没瞧见倒也罢了，怎地连护法三也是视而不见？好奇之下，终于舍弃了“守望”移身寻找能瞧见“圣”的孔。

换了个，张目一瞧，心道：“啊！竟然是她！”

原来“圣”竟是我在宗阳宫曾见过一面的张幼玉？我心上一跳，忽听一个清冷孤傲的声音道：“罢了，不知者不罪，都起身罢！本尊初次出关行走，也没让幼玉多嘴，你们不识本尊，原也难怪！”

一听这声音，我脑门一晕，登时迷迷糊糊，两目酸涩，几欲昏倒！

她……她怎么这般语声气？

我哆哆嗦嗦地摸索，寻到那声音对面一处不规则的孔，凑目一张，泪眼模糊，什么也望不清，我竭力忍住酸涩，以手拭泪，晶莹闪动的泪花中，盈盈浮现一个看似眼熟、却全然陌生的仙容玉貌。

她明眸直视，宝像庄严，目空一切，

容色之傲，几欲让顶礼膜拜，哭泣磕，然而，然而……那是何等让迷狂的美丽呀！

近似透明的玉色容肌，全无瑕疵，冰肌雪光，宛若有仙气萦绕，若仅如此，倒也罢了，为何她眼角还挂着凝固般抹不去的淡淡的忧伤？让一见，心碎欲裂，痛楚中燃起疯狂的冲动。

──此生供你驱策又如何？只要能随侍你一身圣洁的白衣。

──此生为你拼却命又如何！只要能抹去你眼底的轻伤。

自她开说话的那一刻起，一无名的气息向四周蔓延扩张，连地底之下，也未幸免，这气息，这气息──如水一般柔和，却沛然无法相抗，也不愿相抗，那无形的威压之中有种令心醉感恩的甘美。

──师姐！你怎会是这个样子的？

我心底有无法形容的恐惧，万般滋味，涌上心，难怪了，青阳气淡得几乎难以察觉，在那般沛然的元气中，你的青阳气，怕只占了微渺的一点吧？难怪了，适才感觉不到半点你的气息，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近似不存在吧？而此刻，你却如此强大的存在着！几乎布满所有地方，无孔不，无处不在！

──师姐，这样……这样的你真是令我很害怕呀！

我千般想，万般想，却从未想过师姐是此刻这般模样。那种天地旋转的感觉，让我无法承认眼前的真实，或许，这又是在一场梦中？

然而顶的声音犹历历在耳，那应是“仙使”的张幼玉道：“王玉儿心思机敏，本使先为你记上一功，若真找到渡劫石，再报功！齐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