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境，或失落的记忆

从茶餐厅出来，我和第五圆同时看见了素素的背影，她正牵着儿子的手，立于一大箱行李旁边，看上去十分孤单。最╜新Www.④v④v④v.US发布地址發郵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寻╜回?╒地★址╗ шщш.Ltxsｄｚ.ｃōｍ

我的心剧烈跳动，连忙跑到素素身前问：“素素，你要去哪里？”

她不理我，反倒看向跟在后面的第五圆：“阿圆，你的车停在哪？”

第五圆指着十米外一辆吉普说：“在那边。”

素素向他示意帮忙拿行李，自己则抱起儿子向吉普走去。小渊在她肩上咧嘴而笑，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叫道：“爸爸！爸爸！”

由于我和第五圆站在同一个方向，所以我完全搞不清楚那小子叫的到底是谁。第五圆一脸傻笑地拉起行李，快步抢到前面去开车门。

素素听见儿子叫“爸爸”之后便停了下来，似乎犹豫了几秒，才终于回看了我一眼。

那是多么哀伤、多么寂寞的眼神啊——我怀疑自己甚至看见了她眼角闪动的泪光。

“素素！”

我大声呼唤她。

“老公……再见了。”

她说，然后她再不回，快步走向第五圆的吉普车。

半分钟后，吉普车在我面前扬尘而去。

素素走了，走得莫名其妙，令我失魂落魄不知所措。最好笑的是，晶晶还以为是我赶走了素素。

小丫知道我心不好，很懂事地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没有打扰我。

我独自摊在床上，脑海里面一团麻。我很想向什么倾诉一番。最后，我决定要找老丈聊聊。

老丈不允许我他家门。我烦极无聊，就在楼下转。

这附近我再熟悉不过，几年是一家三一起来的，小雪死后我每星期送晶晶来这里一次，不经不觉，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我完全可以理解老丈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换作是我，也不会原谅背叛自己儿的男，更何况小雪还因我而死。

有说儿是父亲上辈子的，但对我来说，上辈子的也远远比不上今生的乖儿。

然则，与同处今世的相比，又如何呢？

我摇摇。

回想起来，我甚至还曾经怀疑晶晶是小雪和父亲伦所生……想必那是因为，我无意识中将自己对儿的那份恋“推己及”了。

其实老丈究竟知不知道，晶晶不是我亲生的呢？

如果他发现，我连他外孙都不肯放过，说不定真的会杀了我。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我竟

然还白痴到跑来找他聊天，当真是嫌命长了。

当晚，晶晶坚持要过来和我一起睡。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龙腾小说.com

“爸爸，程老师走了，你会寂寞吗？”

“嗯。”

“咦，你不是还有晶晶吗？”

“嗯。”

“妈妈说，爸爸你的心里，有个巨大的空。”

“嗯。”

“妈妈说，晶晶长大了，就可以帮你填满那个空哦。”

“嗯。”

“爸爸？”

“嗯？”

“你相信晶晶可以做得到吗？”

“嗯……除了晶晶，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没可以做得到了。”

“嘻嘻，你知道就好。”

小丫笑盈盈地亲了我一下，然后像只邀宠的小猫一样，钻到我怀里。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境很朦胧。

我梦见了两个。

一个是小雪，另一个是素素。

两无声地争吵着。

我想要劝她们，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显然，这是个没有声音的世界。

我非常着急，围着她们团团转，但毫无办法。

她们的争吵越来越激烈。

忽然之间，小雪转过来，她泪盈双眼，满腔幽怨地看着我。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握住了那把闪亮的水果刀。

惊慌失措的素素吓得连退了几步。

小雪握刀的手不停地发抖，她怨恨地看了看素素，然后，又看了看我。

她的表，瞬间变得坚毅。

刀光一闪，小雪举起刀，疯狂地冲向了素素。

素素大惊失色，却傻傻地站在那里，似乎已被吓得一动也不能动。

我极度心慌。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小雪杀！

眼见素素就在我身边不远，我于是侧身一撞，撞开了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