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四章 午夜媚语

“迟早……她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

轻吁了一气，吴羽摇了摇，此中自有安排，只是这里的事却不好跟邵雪芊明言，毕竟相关者都是邵雪芊的结义兄弟，就算他们做得再怎么过火，当要清理门户之时，心痛的总不会少了邵雪芊，“婉怡帮我个忙……请她暂时观望一下，就算不信我，也要信她自己的儿子……说来，少庄主该也猜到了大半，只是这等事暂时还是别说出去……”

“你们啊……总是要弄得神神秘秘，”

辛婉怡懒洋洋地在他怀中伸了个懒腰，他的怀抱如此舒服温暖，方才的激烈又消耗了她不少体力，此刻也渐渐慵倦了起来，“婉怡不管你们男的事了……只是，好相公啊……看婉怡这几帮你遮掩的分儿上，抱着婉怡别走，睡到早上……好不好？”

坐在厅上主位，看着吴羽和姬平意下棋，黑子与白子在棋盘上不断扩展着，石渐心下颇痒，但“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回大丈夫”之理，贪棋奕之事的他比任何都清楚，偏偏眼下两棋艺虽都不怎么样，却是占了棋盘不肯放，让得棋艺三昧的石渐愈看愈心痒，却是不能出指教，又不能自己上场下棋，那心痒难搔的感觉，着实令他好生不快，偏又不愿离开。

才出

关就被邵雪芊和辛婉怡拉回大厅，本还想要讨论一下应付“洪涛无尽”办法的他，一见两奕棋不休，那棋兴渐渐也被诱了起来，即便明知时地不对，仍是满怀心思地在棋盘旁看着棋局，几可闻两呼吸，怎么也不想离开，心下除了计算棋子生死之外，旁的杂念已跑到了一边，即便邵雪芊与辛婉怡的言语都充耳不闻，更不用说是其余等了。

已坐在椅上的金贤宇看了就有气，偏生当了堡主之后，言行举止都得顾着矜持，可不能像以往那般随意就出言喝止或斥责。

而且金贤宇早就知道，石渐向来笑意盈盈如富家翁，总是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少有在前失态的形，除了前次设计暗害全极中外，就只有看到围棋的时候，那不忍释的样子，即便全极中在世之时也多有取笑，石渐却是怎么也改不过来，说来以石渐的才智，在威天盟众兄弟中可称第一，若不是有这毛病，让他无心在扩张怡心园的势力上，怡心园绝不会是如此这番模样。

不过仔细看着全神贯注在棋盘上的石渐，金贤宇却也不由惊讶于他那复杂到似在挣扎的表，仿佛极想将自己的心神从黑白子中拉出来，却是本能地不愿摆脱。

想来此回的敌也确实令他疼，否则以石渐的个，哪里会有这种挣扎的神？不过细细一想，金贤宇也想到石渐的变化确有原因，他的弟子先后死于非命，一身奇功再无传，加上强敌将近临门，若石渐还能保着一向的平静，跟以往一般专注在棋盘上，一点挣扎抗拒都没有，金贤宇可是一个不信的。

只是石渐对围棋的兴趣实在太浓，几乎已刻到内化成为本能，即便满心知道绝不是该专注在棋盘上的时候，一双眼睛仍是不肯离开那黑白棋子构成的形状，尤其吴羽和姬平意两的棋艺虽是不怎么样，却也看得出来是全神贯注在下每一子。

或许石渐还没发觉，可旁观的金贤宇却已看到，棋盘上隐隐然烟雾袅袅，显然专注下棋的两不知不觉间身上功力都已运出，才能使棋盘四周空气蒸腾，也怪不得棋盘那儿传来的味道愈来愈浓，几已将厅中的薰香给压制了过去。

他是有这耐等待，邵雪芊等知石渐脾，也不会多言打扰，但全极中与朴钟瑞先后身亡，远雄堡中可不是每一个都有这等耐，见石渐一出关后竟连话也不说一句，仿佛全没看到自己等一般，只专注在围棋上，更过分的是姬平意和吴羽也一心厮杀，把自己众都当成了摆设，几个远雄堡的师弟正待上前，却是还没来得及开，已被金贤宇一摆手制

止了下来。

“师兄……不，堡主，”

见金贤宇轻抿茶水，似是不急着开，看那石渐好整以暇地观看棋势，一个远雄堡的弟子俯首在金贤宇耳边，才刚开就被金贤宇冷眼一瞪，忙不迭地改了称呼，“难不成……就让他那样逍遥？师父之死、师兄之亡，这一大堆的债都要石渐付出代价的……”

“不用担心，”

冷淡地开了，金贤宇把眼一瞄，虽是一心学沉，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疑惧之意。

知道石渐将近出关，姬平意却以必须戒备强敌为由，将远雄堡众也编了怡心园的防务之中，心知他理直气壮，要跟石渐翻脸又必得有栖兰山庄相助，金贤宇也无话可说，但现在留在厅中的远雄堡中，也就自己与两三个师弟而已，若要讲理或许还好，可若真要动手，这几个只怕连石渐一都未必拾夺得下，他岂能不担心？“晚些，本座自有主张……你们安静点……”

嘴上要师弟安静，但金贤宇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浮动，石渐是杀师仇，仇敌便在眼前，即便他知道远雄堡的将来就压在打己双肩，硬迫自己非得冷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