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五章 掌剑双修

看场中战得热烈，石渐一双眼只盯着吴羽的一举一动，似要把他的动作全然印在脑海。以石渐这等眼力，自是早已注意到吴羽非以掌握鞭、以腕使鞭，而是将细铁链束于指上，力道虽弱了一半，灵巧处却恰可弥补不足：加上有五指，现在吴羽不过是食指用鞭，偶而中指和姆指轻扬，似有若无地旁敲侧击几下，彼此援护之下，在全极中毫无察觉中间带动战势。

若他五指齐出，全无所觉的全极中只怕是非输不可，他一时看得呆了，竟是全然忘记了要喊停阻止这场战斗。

“够了吧？”

心知石渐既不出言阻止，在场众中若论武功身份，也只剩自己能够挡下这一战，邵雪芋微微摇。她知段翎身份，即便有金龙刺十余年摧伤，这样单打独斗之下，全极中仍远非其对手，现在他在场中不过是耍着全极中玩而已，只是全极中却是全无所觉。

邵雪芋轻叹之间，已观出空隙，闪到了两之中，长剑连引带拨，将两兵刃开，“这可是在怡心园！”

被邵雪芋瞪了一眼，吴羽收起手中铁链，退到了一边，被堵住的全极中只气得脸红耳赤，但眼前之是大嫂，又是出手息争，已隐隐感觉自己落在下风的他自然不愿继续打下去，正好趁此台阶收手，只此所言确实过分，他便收手也不想住，“难不成……大嫂也想打扰死者不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轻轻地叹了一气，邵雪芋收起了长剑，她何尝不知吴羽之所以出手，一来是为了试全极中的本领：二来若威天盟中隐伏有敌，也好让其误认他的真实本领。

没想到吴羽为了隐匿身份，不只弃剑不用，将自家兵刃整个改了过来，连在这等细节都做足了功夫，邵雪芋确实发觉，当年自己之所以几次擒不到此，恐怕也不是先前所想的老天爷不长眼，“为了看穿敌的本领，有些事也是不做不行……若二叔在天之灵有怒，便降到雪芋身上吧！”

“哼！”

邵雪芋的话都说到这分上了，全极中也知自己阻止不了，方才一战他虽怒火中烧，但几十年的江湖路可不是白走的，吴羽鞭法灵动诡谲不说，当中还隐有其他异处，战了数十合他也察觉到了几分，自知不是其对手，心下又气又怒，栖兰山庄从何处寻了这么难搞的物出来？尔后远雄堡只怕不能像先前那般傲视威天盟了。知此时冲突不好，他索也收了手，等待下次机会再定行止。

众在祝祷之后开了棺木，看着那显然技术还不娴熟的小家丁们弄得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把棺木打开，本来还有几分好奇的姬梦盈虽同众一起凑过去，却是一见棺中景便吓地缩回了，簌簌地发着抖，害得众中本该负责验尸的辛婉怡不得不空出手来，安抚着这小姑娘。

也难怪姬梦盈发抖，数年前姬园过世，身为儿的她虽也协助过处理亡父尸体，但姬园终究是因病辞世，死相便不好看，也没可怕到那儿去：可现在棺中的尸首，却被烧得面容焦黑，加上掌创陷，便再高明的眼力也难看出死者形容，显然凶手为了隐瞒死者真容，不只一掌击在死者脸上，还刻意烧毁其面目，为的就是让旁难以分辨死者身份，其机心着实险毒。

只是老天有眼，那火未及烧毁死者全身便即熄灭，加上石渐灵目看穿衣裳上的绽，让凶手难以全功，有了这些线索，加上影剑门神秘失踪的事实，真凶已是呼之欲出，便连邵雪芋望向杨柔依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戒备，更不用说一旁那手仗钢鞭，怒目在杨柔依与吴羽身上不住流动的全极中了。

反倒是

石渐还撑得住，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棺中自家兄弟的尸首，退到了一旁，空出位置来好让吴羽验尸，一边轻拍着身边全极中小臂，似是怕兄弟一个沉不住气，又再争竞起来。

虽说尸首已被石灰炼过，加上时已冬，尸首全无腐败之象，但棺中尸气仍是令颇为难受。闭住了气，怕受尸气所侵，吴羽还没来得及俯身下去看尸首，一旁姬平意已扑了上去，握着尸体的手放声大哭起来，那模样看得一旁的邵雪芋柳眉轻蹙，鼻一酸，泪水几也忍不住流下。

说来自当年段翎坠崖，为了争那仅余的一颗“九转龙珠”，栖兰山庄与明石山庄闹得不甚愉快，即便后来刘濠因此消沉，受姬园之助才能东山再起，两家仍不如先前结拜时那般和睦，姬平意这哭，多半非因心感刘濠之亡，而是从此想到了自家事。

自姬园死后，栖兰山庄也渐有衰败，否则也不会这般容易受所侵。原先在君山派，便有心痛也能稍忍，如此触景伤，教姬平意怎不为之悲从中来？那哭泣之哀，让原本一心想找麻烦的全极中也为之黯然，按鞭的手也松了。

带着些许复杂的目光，吴羽瞥了姬平意意味长的一眼，也蹲下身子，伸手握住死者另一只手，仔细观察着死者伤势：只是那一掌盖在脸上，偏生死后又惨遭火焚，便以吴羽目光之锐，要看出什么痕迹也是难上加难。他检视良久，终究是无奈地摇了摇，站起身子换辛婉怡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