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光奏鸣曲

痛苦的失落和惆怅。

在欢之后，所有的男都是悲伤的，亚里斯多德不是这样写过吗？欢之后，便笼罩上一层黯淡的悲哀。这是他和塞雷娜住在伦敦时，塞雷娜用拉丁语同他调时，经常说的一句话，现在他记起来了，这话提醒他用第三乐章写高，第四乐章写高过后的陶醉、兴

奋，疲乏无力，和巨大快感的逐渐减退……

这是个多好的主意。

伦敦萨莉停在马克斯那间楼顶小房的门前。她是五点钟差一点离开办公室的，她算着从衣橱里挑件有腰带的长袖长袍，跑到盥洗间去换上，然后坐电梯下楼，到街上等计程车。╒寻╜回?╒地★址╗ шщш.Ltxsｄｚ.ｃōｍ)01bz*.c*c发布地址ωωω．lTxsfｂ．Ｃ⊙㎡不给夏娃和尼古拉留一点思考的时间。她的脑袋里装满了报告、分析、市场估价和营销战略。在她和夏娃通过电话之后，就全身心投到——公司那些纷繁复杂的设计、报告等文件之中。各种各样的报告、表格从大楼底层的秘书、会计、律师和顾问那里汇集上来，经过层层筛选、审看，归纳、整理，以比较确的形式呈到萨莉这里，最后，还得经马克斯思熟虑后才能做出有关的决定。

要想工作得轻松点，不被那些繁文缛节所打扰，也是很容易的，只要她不把——公司号放在心上，只要她对那些合约、文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心就行。

现在，她盯着她熟悉的马克斯私领地的，不由得踌躇犹豫起来。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她为什么会允许夏娃在马克斯的私宅第同尼古拉幽会？

是不是夏娃太自信，太有说服力，太有感染力，使不得不相信她？她现在已记不清原因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小心谨慎的原因和理由，总之，她已把马克斯留给她的钥匙给了夏娃。

弗兰卡就要加盟了，只要马克斯有时间和她商谈合约的事。现在已不需要尼古拉了，至少他已不是夏娃设计出来的替补弗兰卡的重要角色了。

另一方面，夏娃曾说过有些事要商量讨论一下。

马克斯远在内瓦自得其乐，风流快活，而她却在伦敦像隶似地卖命。她今天这样做，有什么不好呢？

即使他知道了，会怎样指责她，埋怨她？他从来不会的。她的眼前晃动着马克斯与塞雷娜在床上颠鸾倒凤的画面，她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推了一下门，大而厚重的门很轻易地开了。她刚才接受大楼处的例行安全检查时，出示了她的——公司身份证，肯定是大楼的保全员通知了夏娃有来访。萨莉走进屋子。夏娃正躺在无靠背的睡榻上，手里握着酒杯，穿了一件白色的毛巾睡袍，一根带子马马虎虎地系在腰间。萨莉扫了一眼她光滑，富有曲线的腿，和两个房之间的的沟。夏娃见她进来，赶快换了个姿式，站起来，迎向她。

“萨莉，”她欢迎她的到来，语调热忱而恭敬，“真高兴你如约而来。”夏娃的

眼睛在萨莉的身上游离着，停在她丰满高耸的胸脯上，那地方几乎要被她穿的松垮垮的长袖长袍遮掩住。“我们真该好好聊一聊，不过，还是先来一些香槟？”

“好吧，来一杯，”萨莉答道，向睡榻走去，“尼古拉？他还在这儿？”

“当然，我许诺过的，记得吗？他是那么可，我刚刚打发他到音乐室去调试钢琴。当他看到那架钢琴时，他会很兴奋，很着迷的，它是不是斯坦恩牌？

“是的，我想是的。真有趣，我敢说马克斯不会弹奏它。”萨莉说道。

“噢，它放在那儿，也许只是为了引起的注意，给留下印象，”夏娃反驳道，“像马克斯这样的唱片界巨们，都会附庸风雅。我是这样看的，你，看看这房间的四周！”

她指着屋子里马克斯收集来的各种音乐珍藏，这些现代艺术的收藏品中，大多数是抽像派的，而且都是经典名作，它们的旋律刺耳、颤动、节奏狂烈无序，曲调生硬嘈杂。这是一个男的收藏品，不论他对最新流是否有着准确的本能的反应，也不论他对艺术是否有着不可测的感受。这不可能说清楚。

但是它毫无疑问地具有吸引力，能给难以磨灭的印象。

“是的，他就像那样，”萨莉含含糊糊地说，她的话里带着淡淡的辛酸和抱怨，这让夏娃更大胆，更放肆。

“当然他是，”夏娃附和道，“马克斯可能一点也不懂你的意思。”夏娃也同样如此，不过那有什么关系。“他把一切都想得理所当然，金钱、成功……们。”

“成功，”萨莉慢慢地重复道，坐到睡榻上。

“是它塑造了他，是它塑造了他的整个生活，成功对他来说，似乎来得大快了，我想。他从来没有真正去理解成功对我们这些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他没有，”夏娃说，“当你考虑他付给你的薪水的时候！”她暗示地加了一句，递给萨莉一杯香槟。这是个错误，她一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