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草菅人命

真了些，反正对于李成来说，这一遭能逃得命便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对宝刀应该没什么执念。

刘师爷冷笑道：“不过只是个武官，叶公子何必如此费心？贵说了，做事须不留后患。那李成乃是李家名将之后，这宝刀乃是先皇御赐、李家家传，后李成要是一直不得志倒也罢了，万一被他咸鱼翻身，到时候再来讨还，岂不是麻烦？”

脆说得清清楚楚，免得这少年搞不清楚状况。叶行远愕然，原来你们对李成的家底摸得清清楚楚，也知道家是忠良之后，宝刀乃御赐之物，就这样你们还毫无顾忌的打主意？

而且手段真够狠辣，不但要宝还要命，叶行远感觉到一森的寒意，就像是一条蛇在背后蠕动般不舒服

，蹙眉道：“刘师爷身后的贵到底是什么？我只求保住李成一条命，杀不过点地，何必太甚？”

刘师爷色变，待要再说，忽听屏风后传来冷笑声，“小地方之果然是眼皮子浅没见识，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还要如此倔强？京中水，少年为了朋友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了才好！”

随后屏风背面走出一个紫衣中年，面白无须，肥大耳，脸上满是鄙夷不屑的神，冷冷的看着叶行远。

刘师爷慌忙迎上去，陪笑道：“王公公，你怎么出来了？这少年不懂事，我正在说服于他，公公莫要动气。”

是个死太监？一听“公公”的称呼，再看这面容打扮，叶行远心中有数，没想到此事居然是惹上了阉。

看来是这位“王公公”赶来，向京兆府索要宝刀，并且提出了斩除根的要求。看刘师爷的态度，对这位公公万不敢得罪，所以才把叶行远请到后衙试图说服，并让王公公在屏风后听壁角。

怎奈叶行远油盐不进，王公公大约是颐指气使惯了，受不得拒绝，因此便恼怒现身，倒让刘师爷都不太好下台。

如今既然戳穿，刘师爷也是办惯差事，什么尴尬场面每见过，打了个哈哈便道：“叶公子，这位是尚膳监佥书王礼王公公，还不赶紧见过？”

尚膳监的就能让京兆府如此忌惮？叶行远心中大震，早就听说本朝阉党当道，尤其是提督东厂的厂公江宝山权势滔天，满朝文武都惧之三分。

但轩辕世界毕竟是文秉政，天机可辨，东厂虽然一样是特务机关，但也无法只手遮天，顶多就是让不敢得罪罢了，不可能真广植党羽，垄断朝政。

京兆府知府乃是实权在握的正四品，又是进士出身，根正苗红。按说只要他底气足胆气壮，就算是东厂提督本，都无需太过客气。

区区一个尚膳监佥书，哪里值得他的心腹刘师爷这般奉承？便是叶行远这个举，也不必对他折腰。不过想想郑知府的作风，这般贪腐吃相太过难看，只怕清流绝不会接纳于他，他与阉党勾勾搭搭也未可知。

内廷的品级与外朝不同，叶行远不记得尚膳监佥书的品级，不过掌印太监也只是正四品，下设左右少监、管理、掌司、佥书等，怎么算这品级也不会太高。

何况文清贵，就算是这公公的品级在他之上，也无须太过殷勤，因此叶行远便漫不经心拱拱手道：“在下归阳县举叶行远，见过王公公，还请公公高抬贵手，放过我朋友的命。”

王公公见叶行远态度不甚恭敬，自己已经出言点醒，他还要一开便扯李成之事，更是恼怒，“不过只是一个举，便这般作态，你要是中了进士，还不得把咱家踩砸脚底下？那李成杀偿命，天公地道，你既然读圣贤书，怎敢徇私？”

这是大帽子扣下来了，叶行远早有所料，也不担心，只淡然道：“若是京兆府秉公处理，便是要李成的命，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他若是明正典刑，我身为他的朋友，自然要收点他身边财物，送返其家乡，其中那一御赐的宝刀，那是断断少不得的。”

你要是想要命，那就别想要刀，叶行远斗争经验丰富，又清楚对方所求，一开就打在王公公的软肋之上。刘师爷满冷汗，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这是在威胁王公公？是要一拍两散的节奏？

小地方来的，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刘师爷心中暗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