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希望。

柯雷一次领这么多钱，高兴地把钱数了又数。

下班回家后，把出徒当了技工的喜悦带给了母亲，还是把钱一分不留全了母亲。儿子熬出了徒，母亲也欢喜异常，不怕费事地现包了饺子为柯雷庆贺。

松花江上的滨州铁路跨江铁桥南岸桥根下，座落着一幢机翼型的黄色建筑。站在高高的铁桥上看到它就像一架卧在停机坪上的飞机，气势宏伟。这是市青年宫。圆型宫门上悬挂的宫名，

是朱德委员长题写的。字体俊秀大气，给这座建筑增添了气韵。

红彤彤的太阳油画一样挂在江北太阳岛江畔餐厅房顶，江面和两岸都沐浴在一片红光中时，柯雷已坐在了西侧三楼的大会议室里，上“革命故事员培训班”的课了。

柯雷是在报纸上看到开办培训班消息的。主办者是省图书馆，借青年宫这个地方为开展图书宣传培训故事员。原以为能来三五十个报名就不错了，结果来了二百多。原定的在小教室上课只好移到大会议室里来了。参加学习的大部分是企业的青工。柯雷会心地一笑：他们的心思可能和我一样。

培训时间共两周。一周是授课。培训班组织领导工作的是个姓黎的老师，年龄二十七八岁，她是著名评书演员袁阔成的亲传弟子。╒寻╜回?╒地★址╗ шщш.Ltxsｄｚ.ｃōｍ她和几位老师给学员们讲授了说故事的技巧和基本功，做了现场示范表演。地址發郵箱LīxSBǎ@ＧＭＡＩＬ．cＯＭ

第二周，是过开关。所谓过开关，即打在前表演的窘迫心理，每个学员到前面给大家说一段故事。对于那些没登过台的，过这关挺难。柯雷在中学和工厂都是常登台表演的文艺骨，对此只是个掌握新的表演形式而已。但柯雷并没敷衍了事对付过关。他不像别的学员准备一小段现成的故事或片断。他根据自己生活中发生的事件，按照故事的格式，创作了一篇故事。并且是第一个走到台上过开关的学员，受到了老师的赞赏。

这个真实故事发生在柯雷他们车间。

半年前，车间加热炉换了燃料，燃煤变成了燃油。油泵房建在与车间一道之隔的铁路专用线旁，储油罐卧在地下，上面盖了个小房安装了油泵。火车将运载油的油罐车从大庆直接拉过来，用泵抽进储油罐。往车间里输送油的管道，是从挖砌的地沟里进的。由于用做管道的焊管质量问题，管道常出现渗漏，地沟里积存了不少渗漏的油在里面。检修工和油泵站都是由动力车间负责的。进地沟检修的，在车间东门外左侧墙根处。的盖子是水泥板的，很重。检修工图省事，自打开就没再盖上。

就在柯雷参加青年宫故事培训班的三天，地沟里着火了。

火是从地沟的处烧起的，起火时间在下午两点钟左右。事后分析，起火原因是有把烟扔进了敞着的地沟，地沟里由于渗漏，弥漫着易燃的油气成分。没掐灭的烟丢进燃烧了起来。火顺着地沟燃烧漫延到储油罐就会引起炸，后果不堪设想。

最先发现火的是汪蒴。他在两炉子活之间的休息空档去厂卫生院开药，返回时走的

是车间东门，他在离着东门几十米远时，发现地沟冒出腾腾的烟火。汪蒴在部队时参加过火灾抗洪等抢险，对灾祸很敏感。他几个箭步冲到地沟，只见里边已烧成了一团。他急了，两步穿进车间大门，冲离着刀具班的大吼了一声：

“地沟里着火啦！快喊！”尔后扭身从墙边的防火用具架上拎起两只泡沫灭火桶，就奔向了地沟。

刀具班的正在生产，在锤声轰鸣中，猛然听到门冲进个喊了一嗓子，并没听清喊什么。几个中能腾出眼睛扭的都扭过看是咋回事？却见汪蒴拎着两只泡沫灭火桶冲出了车间大门，怎么回事？几个面面相觑，班长郭根好愣了一会儿冲烧火工说：“你去看看咋回事儿？”烧火工放下炉勾子，快步来到门外一看，大吃一惊，蹦跳着返回来大叫：

“不好啦！地沟里着火了啦！”

郭根好一听：“停锤！快！去个到办公室通知领导，剩下的，跟我家伙。”

烧火工跑着奔车间办公室，边跑还边向两边生产和待生产的各班扯脖子喊：

“快！地沟里着火啦！”

这边郭根好领着全班的，每起一只灭火桶来到门外，地沟里火势熊熊，汪蒴已打空了一桶泡沫，拎着另一桶站在地沟处，躬腰往地沟里边。

几个上来打开泡沫灭火桶一起起来。地沟的火被压下去了，但火已烧进了地沟里面，蔓延进去多少况不明，况危急，必须下到地沟里追踪灭火。地沟里很窄，又有管道悬在一侧半空，只能容纳一个躬腰勉强通过。那是正常况下，这会儿里面燃烧着油火，烟气中有毒气体已充塞了地沟空间，进去非常危险。

汪蒴冲后来的几个喊了声：

“好了！先别了，泡沫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