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人往高处走

准仍远比我上次遇到的戮仙城杀手要高。所以，我推测他应当是那些杀手之上的。”

她绷着脸，扭道：“就不能是这虚张声势，出尽全力才留下这样的伤，只为了吓唬咱们么？”

叶飘零沉默片刻，一笑，道：“你说得对。”

不知为何，燕逐雪更加火大，分毫没有被认同的愉悦。她咽下嘴里的，不再作声。

骆雨湖看看她，再看看叶飘零，满眼无奈，只得默默在心里叹了气，暗道，这拉凑对的活儿，果然不好，难怪百花阁里个个管事儿的都愁眉苦脸。

十五圆月，十六仍满。天上明镜高悬，他们自不必再将火堆留着，平白露夜里休息之处。

至于山间游的猛兽，有武林高手带着兵器值守，便是来了，也不过给明的饭添一道新鲜菜罢了。

叶飘零原本提议，让石碧丝和骆雨湖好好休息，他和燕逐雪一半夜，流守到天亮。

但燕逐雪一手揽下，道：“我自小学的内功就有应对这种局面的法子。你们只管去睡，我来守夜。”

叶飘零挑眉抬眼，道：“是什么法子？”

她走到一棵树边，背靠上去，吸气，站定运功，不多时，眼帘半垂，顶门已有丝丝缕缕氤氲升起。

运满这个周天，她离开树下，吐气道：“方才那样，对我便等于是休息。我运功一夜，到天明，比睡上一觉，只会更加神。”

内功心法练到处，本就能以冥思运功替代睡眠，只是像清风烟雨楼这样直挺挺站着便能开始的并不多。

她既然可以矗立不眠，那守夜的事，的确没比她更加合适。

其余三不再多说，石碧丝解下背囊，取出一张毯子，铺在一片柔软丛上，可供她与骆雨湖两休息。

叶飘零则远远在和燕逐雪相对的另一侧靠树坐下，防着另一侧被突然袭击。

渐渐的，月上树梢。

秋虫鸣寒，倦鸟归巢。

静谧的夜里，毯子上和衣而卧的两，却仍在细声低语。

她们说了很多，多到自己也记不清都聊过什么。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话儿便悄悄转到了羞的事上。

她们的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像是在呻吟。

骆雨湖说起了她和任笑笑，石碧丝也谈起了她和卫香馨。

骆雨湖羡慕石碧丝能有个熟门熟路的前辈指导，石碧丝羡慕骆雨湖比任笑笑高出一更加自由自在。

说着说着，骆雨湖轻声道：“你想，要是……咱们两个……岂不是恰好，你知道得多，能好好教我，我喊你一声石姐姐，自然，愿意叫你高我一的呀。”

石碧丝心神漾，对曾赤缠绵的雨儿毫无防备，喃喃道：“我能有什么不愿，只是事了结，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可这会儿，不是还没散么？”

“嗯？”石碧丝一怔。

骆雨湖挪挪胯，与她额相抵，轻声道：“石姐姐，主君今连番恶战，我睡不着，正是因为知道，我能去帮他，让他舒坦许多，轻松许多。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我想去了。”

她的手指爬过那暖热的毯子，爬上石碧丝更加火热的身子，在她掌心轻轻一搔，道：“你去么？”

这话问完，她也不等石碧丝回话，便在她耳垂旁呵热气，轻笑一声，爬了起来。

石碧丝跟着起身，一把拉住她的裤脚，轻声

道：“燕姑娘就在附近呢。”

骆雨湖目光闪动，眸子比天上的圆月还要明亮。

“等追上袁吉，我还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她在不在，我又何必那么在意？”

说罢，她轻抚鬓发，足尖勾过短靴，蹲下提好，取出火折晃亮，往叶飘零那边走去。

石碧丝缓缓躺了回去。

她的手掌抚摸着骆雨湖先前躺过的地方，一下，两下。她张开五指，罩住，但暖意，还是飞快消散。

她闭目咬唇，跟着猛然睁开，穿靴起身。

今夜，她可不愿再做个陪衬。

石碧丝弯腰抓起余温犹存的毯子，往那一点渐远的光追去。

如此寒夜，正是互相取暖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