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然不会放在心上。”

这正是这些大商家对我特别青睐的原因。沈园在师父的经营下已成巨富，但天下之大，仅江南一地象师父这样的富豪就至少有三四十个，而且有几个盐商、茶商更可称得上是富甲天下，我若不是一榜解元，这些明的商哪会这般重视？！

本朝轻商贾、重仕农，大多富豪都攀风附雅，后辈弟子经商的不多，进学的倒是不少，可没听说有几能考中举，倒是纨酷子弟出了一大把。应天府的解元几乎都是一榜进士，后知府一州、巡抚一省，甚至出将相都未为可知，此时投感，不仅现在可以获利，来若真有成就，更是好处多多。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商岂能放过？

我哈哈一笑，道∶“借掌柜的吉言，明年会试若能高中，定有酬谢。”耳边又听隔壁一都在指责方才说话的那

，说他要是有钱没地方使，不如请大家去快雪堂找几个歌伎快活快活，其中一道∶“听高七讲，称‘琴神’的杭州孙妙已经到了快雪堂，去那儿没准儿还能一饱耳福，也全当给李兄接风洗尘。”于是众呼好，唤店家算完帐呼喝而去。

李宽笑道∶“这埙u痞无赖消息倒蛮灵通的，孙妙早晨刚到，他们就知道了。”

我心中一动，自从乡试之后开始行走江湖，我和萧潇虽然多方打探隐湖小筑的秘密，却始终不得其法，只是一路游山玩水的萧潇快活我也快活让我并没有在意这些，反正有的是时间，早晚会有一天能找到隐湖。直到遇到了玲珑，一切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才明白在江湖我和一个又聋又瞎的残废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十大门派中的绝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报来源，像大江盟、慕容世家这样家底殷实的还会有自己的线、甚至是线报网。少林和武当俗家弟子众多，听到什么风吹动的也少不了向师门汇报，鲁卫就直言不讳的说要把春水剑派覆灭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报给少林。最差的就是春水剑派，既无钱财招揽线，又无门打探消息，结果被连番攻击，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终于灭门。

“我有钱，养得起线。”

霁月斋开业在即，诸事繁忙，李宽看吃的差不多了，会了帐便告辞了，临走的时候问了我的住处，说是把请柬送给我。看他走远，我便对玉夫说道，这本是我在大江盟议事堂的一句戏言，现在我却想把它付诸行动了。

玉夫一皱眉∶“春水剑派都叫你解散了，还养线做什么？”她话里隐隐有火气，显然隔壁那些的话还是刺激了她。

我把那天在大江盟议事堂发生的事讲给她听，然后道∶“无暇，花想容躲进十二连环坞的消息弄得就像皇帝嫁儿一般路皆知，这已经够奇怪的了；而我不过嘴上说说要用非常手段对付他，结果他一家老小就都被杀了，难道这都是巧合吗？是大江盟议事堂里那些里有长舌，还是有故意泻露消息给十二连环坞？”

她还不算太白痴，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十二连环坞早有心刺探江湖消息？”

萧潇有些担道∶“是呀，无暇姐姐。十二连环坞看行动没有完全成功，便利用主子说过的一句话来陷害主子，让春水剑派一案变成了一场江湖仇杀，别想涉就不太容易了。”她看我露出赞许的眼神，又道∶“其实，花想容一家真的被害了吗？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家被害了，他们是不是花想容的

亲也是未知数啊。主子养线，就是想江湖上有个耳目，遇到这样的事也好心中有数。”

萧潇是个聪明的子，平素躲在我的光芒背后，玲珑母便不晓得她的聪慧，此刻看萧潇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敬意。

回到南浩街，我便去了老三味。因为过了吃饭的时辰，铺子里就两三个，南元子正悠闲的挥着蒲扇，跟客天南海北的聊天，看我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的，他便笑了起来∶“老弟，你还是让俺老南歇气吧。”

果然，一会儿功夫铺子里又聚满了，玲珑心活泼，便帮着南元子给客送这送那，一时间铺子里声鼎沸，热闹非凡。不过，南元子似乎在南浩街颇有威望，食客们眼珠子随着玲珑的身影直转，却没有一个敢毛手毛脚。

老南，道上有个叫高七的吗？

“老弟，你怎么知道他的？”他有些意外的望着我，“他不是江湖里的物，只是城里一个有名的小混混，成天在院赌馆里混吃混喝，名声可不太好啊。”

他是线吗？

南元子摇摇，“你想用他做线？那小子倒是很机灵。”他看了我一眼，眼里流出一笑意∶“老弟，现在看你，才有了那么一点点江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