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也不知这样浸洗了有多久，待得白羽霜终于再变不出花样，打算从盆中起身时，已不由得有些晕炫迷离的感觉，那盈白胜雪的肌肤更是在温热的浸浴之中，透出了无比娇艳的晕红媚色，光可鉴。

光看她洗的这般清洁，老天恩赐的绝美体透着微微的艳光，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方才浴罢，美的犹如一朵白莲的娇柔玉，就是三年前浴血奋战，令武林中闻名震惊、绝不敢有丝毫轻忽的‘雪剑观音’白羽霜。

伸手取衣时，玉手不由得微微一颤，白羽霜想了一想，还是取过了衣裳，对着镜子整整齐齐地打扮，确定除了肌肤上那迷的晕红外再无半点异样，这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还未步出屏风遮掩的范围，白羽霜只觉一阵晕眩感传来，脚下竟有些软绵绵的，浴罢的娇躯竟似浮起了汗意，她甩了甩

，几丝不在簪缨束缚之下的秀发半湿半地拍在肩上，缓缓地走了出去。

微微眯起了眼睛，只见一个男子坐在椅上，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自己，那模样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整整三年了，他已从当的稚气未脱，完完全全地变成了男子，只是从那眼中透出的，却是刻的意志，丝毫没有一点久别重逢的欣喜。

“坚儿，你总算回来了。”步履微带些摇晃，仿若醉酒贵妃一般，白羽霜好不容易才坐到了铁坚身前，望向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复杂的意味。

当从‘血狐’殷达文中得知自己中计，冤枉了徒，白羽霜嘴上不说，心下却着实后悔，连着好几次探到崖底，却没见到铁坚与常琛的尸骨，虽也抱着万一之心，想着他两或者遭逢奇遇，不会这般便死，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活着走到此处。

“不错，”声音无比低沉，一字一句都像是刻咀嚼了之后才吐将出来，铁坚的眼光牢牢地锁在白羽霜的脸上，“我说过，老天爷是公平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现在回来了，就是要让师父你为了当的事付出代价。”

“哦……你打算怎么做？”虽说算不得母子之亲，但从小看着铁坚长大，为师如母，白羽霜也知道铁坚的子，最是执拗，一旦决定了的事再无反顾，尤其事事做绝，如今衔恨而来，他想做的事必是令难以想象的可怕，虽说白羽霜隐约之间，也猜测到了一二，但总是想要听他自己说出来。

“我……要做一个贼。”声音似是平淡，没有一点起伏，但正因如此，更显得刻，如刀似剑地扎，“若我只是重回玉华，最多只是让师父你为当的错误难过一下子，连个道歉都太过奢侈，而我在山下的岁月呢？我的愤怒呢？听到的只会说声算了算了，好象我是活该似的。我很清楚，只有照你的希望，真真正正成为一个彻彻尾的贼，才能让你真正后悔，知道自己当究竟做的是什么事。我绝不会松手的，师父你放心好了。”

话才说完，铁坚缓缓立起，似若无事地向后微退，距窗边已不过数尺之遥。

虽说来此之前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先是利用奇无比的‘合欢花露’散在水中，让白羽霜浸浴之后，药力销魂蚀骨，不只令白羽霜春心漾，更重要的是如此施为之下，她一身功力最多剩下三四成；再加上毒语相向，便白羽霜意志再坚，听到这般外貌平淡、内里仇难解的话，除非她当真是铁石心肠，否则少说也要呆上半晌，这段失神的时间，虽不能让铁坚制服她，却足以令铁坚有隙逃之

夭夭。

更重要的一点，这才是让铁坚有胆来此的关键：那他和常琛被落山崖，天幸坠到了崖边的树藤之上，虽说两坠下的冲力，足足跌断了七八条粗藤，但最后在粗藤的弹力反动之下，两竟被扔了山崖上的一个里，只那时两都跌的七荤八素，天旋地转，好一阵子都别想起身。

也不知晕了有多久，铁坚才清醒过来，常琛武功定力均远弱于他，仍是晕迷不醒。不过四处逡巡的铁坚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跌可真是跌的恰好，这内竟是玉华门从创派至今，唯一一位男掌门的坐化之所，在他身边留下了不少典籍。

不过这还不是最特别的，在铁坚翻阅秘笈之后，竟发觉这位前代祖师所留下的武功，与玉华门的武功大相径庭，几乎不像是同源而出的，更奇特的是他留下的一本秘笈，其上所载武功，竟似专门用来克制玉华门武功似的，铁坚虽说尚未出师，但对玉华门的武功也有一定了解，哪看不出其中窍要？不过若非这三年他习练有成，自信纵还远非白羽霜对手，在她初见此种武功的惊愕当中，至少还能保命而逃，怕他也不敢到白羽霜房内吧？

“那……究竟要怎样你才会罢手？”抬望着这徒儿，白羽霜眼中颇有些幽怨之意，自当在崖底没发觉铁坚的尸骨开始，她虽是心中欣然，幸亏自己没错杀好，但以她对铁坚的了解，也知道他若死了还好，若在这种形下他还能逃生，之后的报复必是狠的令难以想象，隐隐约约中竟也猜得到，他宁可用上这种手段，只为了伤自己的心。

只是愈是想及此事，白羽霜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