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既造业因·便有业果

丈的一指禅。

“和尚师父，你疯啦？易筋、洗髓两功并发，帮打通全身经脉，事后你大伤元气，起码得折损十五年修为，你武功高也不能这样挥霍，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啊？”

“唔……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世尊有割喂鹰之举，出家如若见死不救，那与杀凶手有何差别？”

“救你老母啦！你要救，有没有来救你啊？呼伦法王不便到，到时候你拔条毛去和家决斗吗？比武输掉，不是认个输就了事了，呼伦法王如果不一掌打烂你的光，送你上西天，老子我就跟你姓！”

“唔……这也说得是，那聪明徒弟你有何高见？”

“易筋、洗髓我也有练，治伤不用你亲自出马嘛！闪开，让专业的来！”

“唔……专业是值得尊重的，但聪明徒弟你有十五年修为可以耗吗？你

如果救到一半走火魔，那为师岂不是要一次救两个？十五年一下子加倍变成三十年，偷不着蚀把米，届时对上呼伦法王，为师的光好像会烂得更快。”

“但……这样……”

“缘起缘灭还自在，诸法无常，唯见因果……聪明徒弟，就让一切随缘吧！”

苦茶方丈与任徜徉的一番争执对谈，孙武全都听在耳里，知道替自己治伤的代价如此之大，大吃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不能拖累到家，可是尽管脑里想要起身逃跑，被痛楚所麻痹的体却动弹不得，这时孙武才恍然大悟，明白苦茶方丈为何要制住自己。

一只手搭在背上，是任徜徉的手，将自己给拉了起来，眼睛直直地往前看，映眼中的景象，是平举双手的苦茶方丈，左手并为剑指，指尖灿发红光；右手轻扣如拈花，整只手掌被浅蓝色的气芒所包围，随着两种不同光芒的益发耀眼，慈航静殿的两大神功已运行至颠峰。

当红光与蓝芒一前一后灌体内，孙武全身一震，觉得体内乍冷乍热，极为难受，但原本乏力的肢体却仿佛被注生命，一点一点回复生机，回复了体力。

“孙小施主，老衲虽能治你的伤，但力有时而穷，要驱出你体内的舍利，这是老衲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往后，只要你不妄动舍利的能量，百岁高寿绝非难事，但若你妄动真气，导致舍利能量窜走，裂经脉，老衲恐怕没有能力再救小施主第二次了。”

苦茶方丈义无反顾地施救，孙武既惊讶又感激，但想到就算保住命，自己从小苦练的武功也等于废掉，这个意外打击，让少年非常想哭。

“大师，我又不是慈航静殿弟子，只是个外，你为什么还要费力量帮我？”

“呵呵，佛度有缘，出家只论缘法，众生哪来内外之分？武功盖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仁者无敌，真正的强从来就不需要动武……小施主，不用觉得歉疚，你特殊的出身，未来将有相当沉重的责任要你肩扛，你要坚强起来！”

被提到自己的身世，泪眼朦胧的少年陡然一惊，正想开，苦茶方丈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你既然是胡师弟抚养长大，只凭这一点，老衲就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你与本寺并非无缘，从你吞下舍利的那一刻起，便与本寺结下极的渊源。”

易筋护百脉，洗髓化异劲，苦茶大师双掌错变换，或是贴实推，或是凌空虚按，所过之处，少年的身体发生激烈变化，一下子急速肿胀，膨起如鼓；一下子又瘪下去

，身体看来好像要四分五裂，但在这样的过程中，原本如千刀割体的强烈痛楚却开始消失，听见苦茶方丈一字一字地说话。

“佛血舍利出于魔门，因为魔门的动，辗转为慈航静殿所得，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舍利便是封藏在老衲身后的这座高坛。至于舍利得到佛血之名，那牵涉到敝寺一件秘辛，太过沉重，你们年轻一辈不需要知道，但因为此事，敝寺死伤惨重，包括老衲的师叔伯在内，近千名僧侣壮烈牺牲，血染佛土。”

孙武闻言恍然，终于明白为何以苦茶方丈这样的淡泊个，慈航静殿竟然会对佛血舍利志在必得。不是为了争夺宝物与力量，只是要迎回舍利封藏，以慰前英灵。

“小施主，舍利至今仍是魔门的传承印玺，天魔虽然被封印，但魔门仍有无数身怀绝技的邪，潜伏暗中，伺机而动。你吞下舍利的事，早晚会传开，届时你将成为野心家的觊觎目标……”

苦茶方丈道：“你小小年纪，要你扛起守护舍利的责任，那是太辛苦你了，可是……事到了，也就不能逃避，望你保全有用之身，千万不可妄自菲薄。”

治疗的时间长达一个多小时，苦茶方丈持续运功，蓝、红两光错运用，未曾有过间断，内力之纯厚，确实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而当治疗结束，苦茶方丈长吁出一浊气，看来甚是虚弱，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一件袈裟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打得湿透，倘使不是任徜徉过来搀扶，可能连稳稳坐着的力气都没有。

相较于苦茶方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