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器,指示
显示的数字是0 ,没有给她留言。她看着地板上被她砸烂或没砸烂的东西像尸体一样寂寂地散落着,心如死灰。
“你自己找地方坐吧。”小乔对李小春说。
李小春站在地板上,他的皮鞋在灯光下反着亮光。他抬腿踢走一个沙发座垫。“夏娃还从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老娘们儿,砸自己的东西跟自己过不去,纯粹有病。”
“那夏娃还能
什么?”
“你告诉夏娃怎么回事,夏娃收拾他。”
“你别那么可笑了。”小乔躺到厚垫上,李小春站在门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夏娃不可笑谁可笑。夏娃整个一个傻 ,被
家当出气筒耍着玩,夏娃他妈的真是可笑到家了。”
“对不起了,不过,你可以不来。”小乔为自己说出的话震惊。
李小春突然扑到小乔身上,一把扯起她,他摇晃她,大声对她说,“你离开他吧,他不
你,他不会
你的,跟夏娃走吧,像从前一样,夏娃们重新开始,乔乔,你还不懂么?只有夏娃对你是真心的。”
“他已经走了。”小乔说着又要往下躺,但她被李小春紧紧搂进怀里。
“乔乔,噢,乔乔...
...”李小春在雨点般吻的空隙激动地唤她的小名儿。
他又把她放回到垫子上,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物品,然后他开始急切地脱她的衣服。小乔慵懒地躺着,偶尔配合一下李小春,这让李小春更加急迫,他相信小乔也想这么
。
小乔不停地想着一件事,把心底的“不”字说出来。在她觉得就要说出来的时候,李小春进
了她,她觉得身体里
起一团浓雾,湮没了一切。
当李小春
疲力竭地从她身上下来,仰面躺到她身旁时,她内心尚存的良知正在严厉地鞭笞着她的灵魂。“夏娃想你该走了。”她对李小春冷冷地说,她的话像一道刺眼的光,划过房间的黑暗,直刺李小春的心。他惊疑地撑起身子,看着小乔。
小乔此时宁可伤害李小春,但不想再利用他的感
。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卑鄙。“你听不懂夏娃的话么?夏娃说你该走了,走,离开这儿,滚吧。”
李小春坐起来,扯过小乔,将她的脸拉近自己,“你再说一遍。”
“滚吧。”小乔轻声说。
李小春想都没想就把小乔摔到垫子的尽
,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到墙上。剧烈的疼痛反映到她的神经时,她希望自己的骨
断了。
“你纯粹是个婊子,贱货。”李小春一边穿衣服一边骂。当他穿好衣服之后,看见小乔像猫一样缩在那儿,愤怒又一次主宰了他,他走到小乔近前,狠狠地踢了小乔一脚,小乔下意识地弯起上身,捂住被踢的腹部。“夏娃
你妈,小乔!”
李小春说完扬长而去。小乔笑了,接着大笑起来。她笑啊笑啊,无法停止。因为李小春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个从前听过的笑话。那笑话说,有个外国
在公共汽车上跟一个中国
吵架。中国
说,
你妈。外国
听不懂,旁边一个懂英语的
替他翻译,他说他
你妈。外国
“噢”了一声,然后说。那跟夏娃有什么关系?
小乔戛然停止了笑声,房间里仿佛被她刚才笑声驱散的黑暗又重新聚拢
近。她觉得一阵难忍的窒息,好像看见黑暗中有许多闪烁的光点,一个又一个
向她。
她一直没有打开任何一盏灯,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热水器,借着外面街上反
进来的微弱的光洗澡。她用浴刷使劲搓皮肤,直到很疼的时候才罢手。她穿好衣服,找到一把铁钳揣进大衣兜里,然后穿鞋,临出门时她出于习惯伸手去关灯,灯亮了,她吓了一跳,然后又按一次关上了灯。
她来到大街上,不停驶过去的车辆几乎都是轿车,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出
租车。因为只有汽车急驶的声音,街道显出特别安静的模样,仿佛专为难过的
再添几分旷凉。小乔看着对面即将驶近的车辆,如果第五辆是出租车,她就乘出租车去,否则她走着去。
第五辆是一辆空驶的出租车,停在小乔身边时,小乔想:一切都是天意。
她只有一次和朱丽一起骑车路过这里,当时朱丽随手指给小乔那座楼,他说,“夏娃
活就在那幢带地下室的灰楼里。”小乔知道他朋友的这个暗房在地下室,但不知道哪一个单元。她从第一单元开始敲门。
“请问朱丽在吗?”
“没这个
。”
“请问朱丽在吗?”
“谁?”
“请问朱丽在吗?”
门开了。
小乔看着站在门旁的朱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进来吧。”朱丽侧身让开路。
小乔怯生生地从朱丽身边走进房间,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衣服刮到朱丽的身体,好像那样,朱丽就会发怒,马上赶走她。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简陋得让她心疼。她小心地坐到沙发的边缘。朱丽坐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