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赤狼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做梦吗？

“你不是在做梦，邪犽。”

一道沉稳有力的嗓音从莫须有处响起，“此处乃本尊元神之内，你眼前所见乃是天抠神君辖下银河，距间之遥，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谁？谁在说话？”

邪犽四处张望，但无尽太虚中只见星海浮沉，不见半个影。

突然，银河波，好似有无数银丝绸缎同时飘扬，一赤毛巨狼从河底跃出，落在银河彼端。

只见那巨狼浑身毛发色泽赤，两眼大如铜铃，眸中燃着火焰，焰色却是漆里透着黑焰，它背脊弓起，四足疾踏，飞奔于银河之上，迅速朝邪犽近，随着距离缩短，初时只有牛羊大小的身形，转眼间竟有如飞龙一般陡长百丈。

邪犽大惊，正欲躲避，却见赤狼停下脚步，庞然身躯激起漫天巨，山峰样的脑袋往下一弯，燃着幽黑焰的狼眼望向邪犽。

一状似瘟疫的毒热溢出邪犽的心，这感觉是他十分熟悉，杀死天满和明持王时，都有同样的感触在体内蔓延。

“你是……你是明持王的什么？邪犽又惊又怒。

“本尊和那不自量力的小毫无关系。”

赤狼咧嘴而笑，中白牙森然，有如灰石梁柱，牙尖滴血如泉，“连仙体都没练成的俗，竟妄以为几道便宜阵式就能摆弄天上星宿，真是笑煞我也，嘎嘎嘎嘎！”

赤狼仰天

长嚎，银河一阵骚动，群星亦为之黯淡。

“你……你是说……你就是那个天上妖星！”

邪犽忆起明持王死前所说，又惊又怒，“那个什么梵天招引的，就是用来招你吗？就是为了你，害我娘亲惨死！我要替娘报仇，纳命来！”

不顾双方大小悬殊，邪犽正欲扑上，这才赫然惊见自己在这幻境之中竟无身躯，虽然眼能见物，耳能听闻，亦有能言，但却像是鬼魅一般透明无形。

“你说这话倒也不算错，若非那明持王一意孤行，欲召唤本尊下凡，你娘自然不会死于非命，”

赤狼嗓音和缓下来，将鼻吻置于前脚之上，重重趴在邪犽面前，“然你娘若不死，这世上不会有你，你也无需伤心了，此乃因果相生之理，是为天律，凡界俗不论修为何等高超，亦无法违背。”

“去你的天律！我不相信！”

邪犽嘶吼，“我一定要救回我娘！”

赤狼一听，似是满足于邪犽的反应，再度咧嘴而笑。

“邪犽，听本尊一言。”

赤狼的声音有莫名的魅力，连狂怒的邪犽亦不得不静耳倾听，“那明持王丧心病狂，妖僧天满热中势利，只想趁机窃国，这两名庸俗之辈加起来连本尊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所设梵天招引大法云云，更是荒万古大谬，盖以天上星宿之力，一击能毁界十次。星宿与凡相较，有如犀象之于蝼蚁，世间又哪有蝼蚁能号命犀象呢？”

“那……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在这里？你明明下凡了！”

邪犽反驳道。

“确实如此，但本尊元神离脱星宿本位，降落凡间后，苦无可供寄居之处，现刻正悬宕于幽玄飘渺之间，能否长留界，端视你一心所系。”

赤狼缓缓道：“然而你不可误解，本尊下凡，并非受明持王妖术吸引，而是另有其故。”

“那关我什么事……结果你还不是害死我娘了！”

邪犽咬牙道。

“本尊下凡，当然与你有所关连。”

赤狼呵呵一笑，“不祥之啊，界待你如何？若今你有盘古伏羲之力，能抗拒天律，扭转坤，你又将如何回报界？”

“回报？那些臭待我如同芥，我要怎么回报他们？让我想想……”

被赤狼这么一问，幼时与母亲在不周林中所遭受的不平记忆立刻涌上心，邪犽喝道：“这样吧，我把他们全杀了！让天下臭都变成幽魂野鬼，永远飘天地之间，这样如何

？”

“就这样而已？那你的娘亲呢？你不想把她救活吗？”

赤狼追问。

“当然想啊！”

邪犽喊道：“只是她早已给明持王那畜生害死了，我连她的魂魄流落何方都不知……又要如何将她救活？”

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

“若你可颠覆天律，宇宙之内又有何不能之事？”

赤狼笑道：“你娘亲正身陷地狱囹圄，只要你能援引本尊法力，自可对抗天律，拯救你娘脱离苦海，重新为。”

“你……你说什么？”

邪犽大惊，“你……你能救活我娘吗？”

“以本尊现在的处境，恐怕不行，”

赤狼回答，“但你若愿助本尊一臂之力，那就行了。”

“哼！我懂了，你想欺骗我！想要我作你的元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