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间谍

是为我们举行葬礼吧。”

眼下，驾驶台和睡床上伙伴好似在积蓄力气，个个静静地待着。黑田辉之忘掉了脚上的疼痛，众会神地望着玻璃窗。坐在我身旁的酒井令子睁大着没有化妆的眼眶审视那些一闪而过的金属结构超级市场里的年轻、十字路的家庭主们，此时，心里一阵伤感，眼里大滴泪水滴答坠落。

言之有理，但不能信之。尽管只有这么一辆卡车，可谁敢相信它的上面装有价值四百亿元的钻石，倘若成功，往后发生的一切简直难以让相信。

“喂，那是谁，还什么。如果大事成功了，那个超级市场的大姐就不会孤独啦。”

我握住方向盘大声地朝同事们打趣地叫嚷，但谁都没搭腔，默默地各怀心事。

卡车经过王子和西巢鸭进明治大街，此时在前方的夜空中，池袋饭店和星宿高层饭店

灯光闪烁，犹如进梦幻中的水晶宫，车上开始有了动静，那些坐在助手位上和躲在休息仓里的同伴猛然哗的一下异同声地狂呼“万岁”尽管这样，我还是一点没有放松警惕。因为进首都环线之前必须得经过十分严格的盘查。卡车进环线后，不用说离敌的心脏部位越来越近，也许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早已有埋伏。

“我真傻，还早呢，这里离正念场还有点距离。”

我喃喃自语。

这是一次长途跋涉。从北海道的终端途经浮冰海域，实施海盗计画后又经历了鸿之舞险，从那以后，又兵分二路向东京挺进。这样长时间、长距离的行程充满了冒险，两周后的今天想起来还毛骨悚然。

甩开岩手县内直升飞机的跟踪后，反击那天是四月十三。以后，我们离开盛岗，沿东北汽车公路一直向东京而来。

进市中心。汽车排出的气体和烟雾像春天的彩霞映照在们的视线之中，或许足初春的云霭吧。从前窗的玻璃上反出霓虹灯的光亮。使我不自禁地想起了浮冰海域的茫茫浓雾。

明治大街，汽车如流。

转了个弯后，进高田马场。

早稻田工学院里面有公用电话。公用电话箱的周围没有雾霜，视线中央有一位男子站在那里。黄色 恤外罩着黑皮工作服，扣在上的便帽十足像一个远来的游。

那男子举起手，但旁边根根就没有自动售货亭。我叫了一声，将卡车停靠在白色栏杆旁。

“哟！”

多田直志举着手，脸上带着好似昨天才分别的表，漫不经心地跨进驾驶室。

“没被杀死，竟然又回到东京来啦。”

来该城之前，在川市加油站就曾同多田直志通过电话。

“哎，真没想到你会平安到达。我以为飞机早就被击中了。”

两见面，都是又惊又喜。

“喂，黑田，快到旅行床来。”

黑田鬼鬼祟祟地向旅行床爬来，同多田直志换了位置坐在副手位上。卡车又一次发出沉闷排气声，疾速向前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