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露水，但偶然一次见到他袖中的莹光，李师师才惊讶地发现他是一名无论官府还是民间都万金难觅的影月宗法师。甚至那三名野难驯的兽蛮和驾车牵马的残疾汉子，也不是普通的仆从。

不仅这些都对他以家主相称，“盘江程氏”的名号同样透着古怪。

如果没有记错，第一次听到“盘江”这个地名时，是听偷偷跑去南荒的乐师姐提起。

李师师不知道一个商为什么会不惧太尉府、护国节度使的赫赫权势。直到昨天他送来那套书，才真正让李师师感到惊讶。

没错，就是悦生堂印制的那套《金瓶梅》。他也许不知道悦生堂的《金瓶梅》意味着什么，好读书的李师师却知道悦生堂在临安城的地位。

悦生堂的主廖群玉是进士出身，先后接到太府丞、知州的任命，但从不赴任，只醉心于刻书藏书。

他的另一个身份则是宋国权臣贾师宪最核心的幕僚，真正能够影响这位权臣的几个之一。

想拿到悦生堂

用来厌胜辟邪的《金瓶梅》，只怕高俅、梁师成都没有这等面子，这个年轻商却丝毫不当回事的拿来转手送。

这个年轻商究竟是谁？他做的是什么生意？身边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才？他与悦生堂的廖群玉，甚至贾师宪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不惧高俅、梁师成等的权势？他和潘师姐、乐师姐是怎样相识的？

与程宗扬接触越多，李师师越发现他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连他这个都显得扑朔迷离起来。

小时候母亲曾带自己算过命，那个白须飘飘的匡神仙断言自己十八岁时会有一场大难，同时得遇贵。

如果自己选择贵，可以遇难成祥；相反，如果拒绝贵的相助，不但自身将遇到极大的危厄，甚至将祸及父母。

这些话母亲从小就对自己讲过。当事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母亲认定自己命中的贵是高衙内。李师师也曾这样想过，但现在命中的贵似乎多了一个可能。

悄悄看了他脸上的不怎么正经的嘻笑一眼，李师师的心一片迷惘。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可以拯救自己的吗？

“能和师师小姐同车出行是程某几世修来的福分，不过这一回师师小姐不用担心马车会坠崖了，哈哈……”

李师师对他拙劣的笑话只有一个苦笑。如果没有在烈山的坠崖，两也许擦肩而过，今生不再相逢，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

马车忽然一颠，李师师坐立不稳，一下子歪到程宗扬的怀中。

“姑娘小心！”

程宗扬说着，一把搂住李师师的腰身。

温香软玉怀，娇的胴体柔若无骨，让程宗扬心舒服得几乎融化掉。自己双臂轻轻一搂，对她的身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李师师是个娇小的少，整个如同一枚致的玉坠。身材纤巧轻盈，腰身盈盈一握，显然有着和她母亲一样纤美的腰肢。

她的胸部发育得甚至比她母亲还好，也许是光明观堂独特的饮食，无论小香瓜还是潘姐儿、李师师这些师姐妹，都有一对分量十足的好。

嗅着少身上如兰似麝的体香，程宗扬不禁想起昨晚那一幕。

那个与她有八分相似的美赤着雪，像娼一样娇笑着敞露出花蕊，任由那些狂蜂蝶钻她的蜜中肆意采榨。

如果没有自己出现，李师师不久之后也将面临同样的一幕，从虎翼军的医官沦为那些恶少的玩物，最后成为青楼的名，无法自主地任采撷。

即使她因为出众的才色被皇帝临幸，也无法摆脱娼的身份。

隔着厚厚的冬衣，无法感觉到她的体温，但李师师胀红的耳垂却显示她对自己的气息不是没有感觉。

程宗扬别的胆子不算大，色胆却不小，张嘴朝她的耳上亲去。

突然间，前面驾车的汉子嘿了一声，接着挥起马鞭，发出一声锐响。

一阵沉重的响声带着树木折断的声音从高处滚滚传来。驭手马鞭落下，拉车的两匹健马同时嘶鸣，奋蹄向前冲去。紧接着像被重物击中，嘶鸣声猛然一顿，然后一大力涌来，马车顿时飞了起来。

驾车的独臂汉子侧肩撞碎车厢，叫道：“有敌！”接着被几枝木羽短箭中，栽倒在树丛中。

程宗扬心猛地一紧。那些木羽短箭，自己再熟悉不过，是宋国禁军配发的神臂弓。

如果只有一、两张还可能是从军中盗出，但一下子拿出七、八张，袭击者必定有官方背景。

袭击者先从山中推下巨石砸碎马车，然后动用神臂弓，分明是不留活。程宗扬立刻做出推断：袭击者不是皇城司，而是宋国军方。

马车正在山路上行驶，袭击者选的伏击处虽然不是悬崖，但旁边就是一道险坡，下面是一条满是碎石的涧溪。

据说别的穿越者往往会有好运气，坠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