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禁不住哭泣起来。

“我不想对太粗。”那个男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血腥气，他说：“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延香哭得一塌糊涂，“我什么都告诉你，但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罂粟轻笑道：“主子，这样不行的。”

程宗扬叹了气，“你来吧。”

罂粟慢条斯理地剥下延香的长裙，延香顾不得羞耻，只是恐惧地看着她的手掌。那双手轻轻抚过她雪白的肌肤，停在大腿根部。罂粟嫣然一笑，双手拇指扣住延香大腿内侧急脉与廉之间的部位，然后用力按下。

强烈的痛楚仿佛飞速游动的小蛇，顷刻传遍全身，延香尖叫声还没出，就被另一名子按住嘴。她双眼翻白，身体反弓起来，两条美腿像触电一样在罂粟手下不住痉挛，接着下身溅出一体。

延香想死的心都有。她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终于身后的子松开手，延香弓着身，剧烈地咳嗽着，原本娇媚的面孔此时涕泪流，狼狈不堪。

她没有喘息太久，那个美貌而狠毒的子就又按住她腋下。又一阵无法言说的痛楚袭来，延香浑身抽搐，那双风流婉转的美目此时在剧痛下一阵阵翻白。

罂粟停手问道：“你认得赛卢吗？”

延香哭叫道：“认得……”

惊理道：“这块玉佩你认得吗？”

“认得……”延香泣道：“我们前几得了些金玉，到市中贩卖，这块玉佩也在里面。”

“是你们掘墓得来的？”

“是……”

“在哪里？”

“在上汤……”

程宗扬忽然道：“赛卢怎么死的？”

延香再也撑不下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边哭边说，程宗扬半晌才听明白，那个赛卢前几天不亮的时候，突然跑到游民聚居的地方，说是要避避风。然后借了锹锄，一个溜出去，鬼鬼祟祟不知搞些什么。等游民找到他时，发现他在林中挖了一个，竟然是在盗墓。那些游民暗地里挖坟掘墓尽皆知，可赛卢挖的却是那些游民埋骨的地方。双方一通争吵，当场把赛卢打死，偷偷埋了。这块玉佩就是从赛卢身上找到的，具体的来历却无知晓。

延香等销赃时，把玉佩也混在赃物中，一并卖出。不料却因此招来大祸，被襄邑侯的找上门来。

程宗扬把身边的鸳鸯玉佩取出来，与那件同心玉放在一起。任何都能一眼看出，这几件玉器原本是一套。可一件是自己在伊阙的凶案现场捡到，一件出现在上汤的扒手身上，这南辕北辙的两件事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关联？

程宗扬强忍着胸的烦闷，凝神思索。

罂和惊理仍然在敲打延香，想从她中问出些什么。不过她们两个的审讯只占了三分，其他七分都是单纯在摆冶延香。罂粟和惊理本身就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凶徒，在死丫手下显然也没学什么好，下手专门挑延香身上最痛的地方，或是会导致气血逆行的道，或是腋下、麻筋这些脆弱而敏感的部位，既让延香痛不欲生，还不会在她身上留下什么伤痕。

程宗扬也懒得去管她们，倒是延香的撒谎把他们坑得不轻，卢五哥的火眼金睛，这回也走了眼，他去上汤多半要白跑一趟了。

忽然程宗扬目光一闪，看到一角红色。那是一块丝物，和延香剥下的衣裙堆在一起，被压在下面。

程宗扬

抽出来一看，认出那块丝帕是延香的随身物品，在赌场自己还看到她用这块丝帕来打弹棋。但这会儿握在手中，程宗扬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条丝帕触手温凉，像水一样光滑而又柔软，同时充满质感——如果自己没有看错，这丝帕和小香瓜身上那条红纱一样，是鲛帩。

程宗扬盯着那块丝帕，半晌抬起，“哪里来的？”

延香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泣声道：“是赛卢，赛卢那天来，拿这条丝帕讨好家……”

程宗扬展开那块鲛帕，指着角上刺绣的字迹道：“你认得吗？”

延香泪眼模糊地说道：“家不识字……”

“这上面绣的是四个字，”程宗扬一字一字说道：“玉、堂、前、殿。”

程宗扬放下鲛帩，慢慢道：“天子的寝宫。”

程宗扬从未想过这桩莫名其妙的生意，会把自己卷到汉国的宫闱秘事中。从他在汉国这些天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可以说汉国这位天子名声并不大好。据说天子与富平侯张放非常，比同手足还更亲密一些。更有流言称，天子喜游乐，经常带着一帮少年在洛都附近游猎玩耍，甚至冲撞宵禁，对外号称是富平侯家。

比天子这些轶事传得更沸沸扬扬的，则是那位新立的赵皇后。街巷尾都在流传，说皇后其实是一位风尘歌，天子游玩时偶然遇到，把她带回宫中，结果专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