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某些时候，送礼成了一种官场认同

唐小舟说，好，中午我们去吃麦当劳。

唐成蹊高兴了，拍着小手，说，好哗好哗，可以去吃麦当劳哗。

唐小舟说，好了，你先去做作业。我和伯伯他们说几句话。

儿听话地去了。看来，孩子的成长，环境因素实在是太关键了。在雍州的那个家里，她妈是个大母老虎，她是个小母老虎，可到了这里，并没有太长时间，她又还原成天真可的小朋友了。看到儿的这种转变，唐小舟心里软软的，说不出的开心。

儿离开之后，他对母亲和大哥说，爸现在这个况，估计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妈年龄又大了，我们是不是要考虑请个唐小山说，还是算了吧，妈这边，我让桃红过来。反正她也没什么事，整天和一帮堂客们打麻将，也不是个事，正好回家帮一帮。霜妹的事也不多，基本是闲在家里，她有时间也可以过来。两个，还不能照顾家里母亲也反对此事，她觉得自己身体还好，不需要照顾，老子遇到这个事，虽然需要照顾，但有儿和媳，应该可以了。

唐小舟说，我之所以决定请个，还有一个原因。这几天，曹欢喜在这里忙前忙后的，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他为什么比亲儿子还亲？我估计，他今天已经见到我了，亲自端水端尿，该做的，已经做了。下一步，他肯定会请一个过来，甚至请两个三个都有可能。他真的这样做了，我们怎么办？把赶出去？那就把他得罪了。让他请的留下来？我们又欠家一份。这份，不那么容易还，肯定需要我用权力来换。

唐小山说，不会吧，我看着他长大的，他这个还不错。

唐小舟说，错不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什么？是我不能留话给别说。我现在这个位笠，看起来很高，民间叫二号首长，似乎只比省委书记小一点。可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是，总有一天，我必须离开省委书记，自己出去任职。那时候，就算是一点点小问题，都可能成为别的话柄。也可能仅仅只是一点点问题，就把我的前途毁了。

唐小山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个。

唐小舟说，就算曹欢喜不这样，别也可能这样。官场的，如果送一个到这里来，比如刘书记冯县长，他们如果送一个来，我们怎么办？更不能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请个，不给他们机会。我之所以急着赶

回来，正是想和你们商量这件事。

唐小山挥了挥手说，不用商量了，我下午就去唐家坳。三槐叔那个孙小凤不错，三槐叔跟我说了好几次，想把小风送到我们家来做事，我没有答应。我下午就去把她接来。

谈妥了这件事，唐小舟心中一块石落地了，站起来，对房间里喊，成蹊，走，我们去吃麦当劳。

唐成蹊立即从房间里跑出来，扑进唐小舟的怀里。唐小舟牵着儿的手下楼，向自己的汽车走去。唐成蹊以一种类似大的语气说，很近，三步路，坐车还麻烦些，我们走路去吧。

下午，再去看望父亲，曹欢喜果然向他提出请保姆的事。唐小舟顿时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对他说，谢谢你，我们已经请了，今天就会来。

曹欢喜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唐小舟知道，他一定是想说，请保姆的费用由他来出。仔细一想，这话不能说，毕竟，唐家有六个孩子，如果替父亲请个保姆，还需要别出钱，岂不是暗示他们没有能力孝敬父母唐小舟与曹欢喜虽然是同学，毕竟近二十年没有消息，如果真有感，早在多年前，他便应该来找自己吧，前据而后恭，能说没有企图心，鬼都不信。偏偏现在的唐小舟，职位敏感，别说造就一两个千万畜翁，就算造就十个八个，也只是说几句话而已。问题是，这话他不能说，只要一张，便陷进了利益圈。

当今社会，腐败为什么像感冒病菌一样流行？说到底，还在于大量的社会资源掌握在权力手里，而这种权力，又不受监督。权力一旦和金钱合谋，权力肯定沦为某些敛财的工具，手握权力者，也只可能沦为金钱的隶。而在现行体制下，有效防范手段，也仅仅只是自律。自律是一种何其脆弱的东西，比玻璃还易碎。自律如果强大，还需要法律以及与法律相关的一系列配套吗唐小舟和曹欢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心中却在想，如果他提出什么要求，自己该怎么应对？如果他的胃不是太大，毕竟同学一场，能帮，大概还是要帮的。聊了两个多小时，不是同学的现况，就是以前读书的一些事。唐小舟开始意识到，曹欢喜并不准备立即变现，他在钓鱼。惟其如此，这个才更加可怕。

果然，曹欢喜进一步抛出诱饵，对他说，怎么样？晚上一起吃个饭，我约一下同学。

发达了的，迫切地想见同学，无非想向同学表达，我如今得多么好，而得不好的，总是躲着同学，怕给自己刺激。唐小舟大概也算是发达了的吧，出于某种虚荣心，他也想见一见老同学，但理智告诉他

，一定得躲着同学。础霸王项羽攻占威阳后，有劝他定都，他却说，畜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