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双儿听他是还想当鞑子大官，红着脸嗔道：“你胡说些什么呀！快起来了，我帮你梳洗着衣。”

待得双儿轻轻巧巧替他梳洗更衣妥当，钦差大托起她下，昵笑道：“前几天老公吩咐你买回来那套旧衣，将它扯几个地方…”想起昔

的穿着，脸一红，续道：“也不必得太难看…可以弄点油腻、污秽…你老公今晚用得着。”

双儿只听得莫名其妙，但知他今晚要穿那衣必有非寻常之用途，轻笑道：“扯几个地方，又不必得太难看…可以弄点油腻、污秽…，这档子事可难办了…相公去罢，我试试弄着看！”

康熙以钦差之名派他来此地建造忠烈祠，原本就有放他假期衣锦荣归，让他大玩特玩的意思。

这一天，依旧是些地方官及当地富商大户排满晋见时程。虽然烦得要命，贿礼赂物倒也收得不少。

他今晚打定主意，定得悄悄回去丽春院探望妈妈。和那班官员富商喝酒吃饭勉强听几个老歌唱了两三曲，赏了她们银两，便告辞回行辕。

要双儿替他更换一身污秽油腻的衣物帽子，脸孔手上也涂了层灰泥。到得丽春院外，从边门溜了进去。

韦小宝蹑足进了母亲的薄板房，只见房内设施老旧许多。自己的东西好象都没变，那张小床依旧摆在房角，一件青竹布长衫褶得整齐，置于床。床下一双自己的旧鞋，烂烂了，母亲也舍不得扔弃。韦小宝坐在小床上轻抚着浆洗得净净的被褥。

这做的显然还在等他儿子回来，天天在盼望着，将那被褥洗得净净的，等着。

韦小宝见房里无，知道母亲在陪客。看了自己的小床、旧鞋、衣物。

“心微有歉意：“妈是在等我回来。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他妈的，老子在北京快活，没差送钱给妈，实在记心不好。”横躺在床上，等母亲回来。”

在床上躺了片刻，听到隔壁老鸨、打骂着小，吵闹声杂成一团。心里着实甚烦，暗道：“赶紧寻了妈妈叙话、送了钱才是正事！”便起身偷偷溜到“甘露厅”外。lt#xsdz?ｃｏｍ?cｏm这座厅设施豪华，专用来接待豪客富商。

韦小宝悄声潜于厅角的镂花窗下，凑眼往内瞧去，韦春芳果然在里面陪着客喝酒。但听得那客的声音，娇娇像极阿珂，心中怦然大跳一下，忙又歪斜眼仔细瞧去，那客果是阿珂。

另一个酒客正是那郑克塽。

韦小宝在窗外窥了一阵子，听她两谈话好似阿珂欲假公济私，堂而皇之将自己杀了，越听越是满腹的疑云、满肚子的怒火。

那一夜在柳州城，师姐弟两饭店里几度缠绵。他要赶阿珂回郑克塽身边，阿珂死都不肯还痛骂郑克塽是小王八蛋。

最后事说清楚了，他还教阿珂如何如何回姓郑的小王八蛋身边，又

如何迷惑这姓郑的小王八蛋。

岂料今夜偷窥之下，好象阿珂这死老婆脚踩两条船似的。韦小宝暗暗骂道：“辣块妈妈！你老爹李自成，被称为天下号反贼，也不是没道理的！”

心中嘴里正将阿珂及郑克塽两十八代祖宗番骂得起劲，有从后抓了他辫子，又一把扭住他耳朵。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一句出自此之却听来浑身舒服的低低喝骂：“小王八蛋，跟我来！”，韦小宝一听毫不吭声，便只乖乖的被那扯进了韦春芳房内。

他长久以来处于皇宫里面，所接触者除了康熙之外，尽是达官要。那养成之气质架势早非当年丽春院之韦小宝可比。现下虽然一身污秽油腻脸上涂灰，但还是隐隐透着贵气息。只在韦春芳的慈母眼里心中，宝贝儿子永远就是那付贼兮兮可模样。如何瞧得出来，她这宝贝儿子，当今身份已远非昔可比！

母子两自小相依为命，骤然一别数年。尽管母子都是低贱之，那慈母孺子之却不输给官宦富豪家。母子两言词之间毫无修饰，直来直往简单至极，甚为感。

韦小宝今晚回来此地的目的，只是和母亲见面送些钱，最好的打算，是能寻个机会接了母亲出去。岂料会撞上了阿珂！这一下子便了所有的计划。

韦春芳正抽抽涕涕，又疼又叽叽哇哇骂着这个突然又跑回来的宝贝儿子。“外边叫道：“春芳，客叫你，快去！””

这姓韦的小王八蛋见母亲走了，单眼贴着薄板缝朝隔房瞧去，见隔房依旧无一影，迅即奔至隔房，盗了老鸨那瓶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迷春酒”，正要回房，见柜中还摆得一把酒壶，揭开壶盖却是空壶一只。当下将那满满一瓶“迷春酒”尽数倾酒壶之内，一壶一瓶提了就走。

匆匆回至房中，将空瓶、酒壶，两两皆藏于自己的小被窝中。过了不久，韦春芳满脸脂，双手持着一把酒壶，扭腰走进房内，笑嘻嘻道：“老娘知你这小王八蛋渴，给你送酒来了。这是客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