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的脸上，沾满了红褐色的血。衣服上，手上，也都是一样，就好像刚刚从一个装满血的桶里爬出来。

“你……你怎么了！”吴雅颤抖着跪在了地上，感觉双腿完全失去了控制。

贺元清木然的站在门，也没有进来的意思，而是把一张皱的照片丢在了地上。

照片上，赤身体的吴雅高高的撅着，雪白的间油腻腻的一片，泛着红色泽的上，一大摊正在缓缓的向下流。

“我妈一直到死，手里都紧紧地攥着这张照片。”他木然的说着，“所以他们该死。都该死。”

吴雅缓缓抬起，看着一脸麻木的贺元清，耳边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天台的风很大，因为楼很高，从边缘向下望去会有一种变成了鸟儿的错觉。

吴雅呆呆地站在天台边上，脚下踩着一份报纸，报纸上的新闻用耸听闻的标题描述了贺元清做的事。

他冲进了季严和贾燕燕的家里，用菜刀砍死了他们。贾燕燕被砍掉了脑袋，砍断了一只手，身上中了三十几刀，而季严，几乎被剁成了馅。

季严的电脑被贺元清从楼上扔了下去，把一切都摔成了碎片。

他也许还想让她能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他被带走的时候，还对她说了一句：“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拿出贺元清送她的p3，把耳机挂在了耳朵上，静静的听着。风从她的身边不断的划过，像是要把她托起来一样。

歌曲循环了两遍之后，她摘下了耳机，小心的把那小小的礼物放在了地上，静静地看了几分钟，转身爬上了水泥的护栏。

她用手指梳了梳额前被风吹的发，看着楼下已经变得渺小了的一切。远远地载着贺元清的警车正在开过，很快的穿越过了她视线所能触及的那个路。

如果变成一只鸟的话，就可以去看他了……她苦笑着，擦了眼角最后一滴眼泪。

只是，希望再也不要变成乌鸦……再也不要。

她做出了最后的祈愿，身体向前倾倒，张开双臂，扑进了清凉的风中……

天台上的那个p3，依然在重复的播放着里面唯一的一首歌，楼下嘈杂起来的声音，依然无法将其完全淹没，凄凉而温婉的声，不停地在耳机周围那狭小的空间里回响着，不停地回响……

自卑缩在暗的墙角独自梳理着羽毛…

怯懦躲避光明的天空孤单陪伴着寂寥…

什么是美丽…

什么是纯洁…

长大那一刻突然变得无关紧要…

身体是黑的…

世界是黑的…

白色就像生命的阳光那么的少…

涂上虚伪纯净的颜色期盼梦想的生活…

脱下伪装坚强的外壳露难掩的脆弱…

所谓的希望…

所谓的光芒…

清醒那一刻才明白全都是泡沫…

心里是白的…

灵魂是白的…

黑色却是顶的天空无处去躲…

纯洁美丽的华贵羽毛也曾经有过…

如今除了怀念剩下的只有寂寞…

不想再次听你说讨厌漆黑的颜色…

轻蔑的眼神就像利刃心划过…

请不要露出嘲弄的笑…

谁都可能成为黑色的鸟…

谁不想做吉祥的喜鹊…

谁愿意在指点中悲伤鸣叫…

再不要因同而微笑…

那不是悲伤黑鸟的需要…

只会让渴的心灵嘶嚎…

寂寞的乌鸦唯一的渴求…

只是远离鄙夷的温暖怀抱…

却为何…

总是得不到…

总是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