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尼还在熟睡。

“早上好，”她说，娜拉正在餐桌前喝咖啡。“咖啡的味道真是香极了。”

“在那边的炉子上，克拉丽丝，”另一个姑娘盯着她说，“伴侣在上面的柜子里。”

史达琳倒了杯咖啡，心满意足地啜了一。她注意到娜拉的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史达琳低看看自己的装束，不知道哪里不对，会让娜拉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娜拉转了转眼珠儿，定了一下神，笑着说，“我都记不起来老爸什么时候睡到过七点呢。你一定把他榨得一滴不剩啦。”

“恐怕不是我吧，”想想早上自己的荒唐，史达琳也笑起来，“晚上我们出了趟短差，飞到杰克逊再飞回来。早上四点还在路上呢。我希望你的晚上不这么糟糕。”

“啊，这可太糟了。可惜了你的漂亮裙子。不过，我跟卢的这一夜可真是没说的了。”

克拉丽丝也在餐桌旁坐下，“告诉我你们都了点什么，也许你的故事会让我觉得过得同样生龙活虎、心满意足。”

娜拉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她还真有些说故事的天才，当说到卢租的奇怪片和他们边看边照着做时，史达琳的眼睛不禁越瞪越大。娜拉正兴高采烈地讲到的当，她的父亲出现了。

“嗨，老爸。”她暂停了自己的故事。

“嗨，基尼。”史达琳也向魁梧的男打了招呼。两个姑娘互相看着，禁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娜拉，克拉丽丝，”他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直接走到咖啡炉边，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位士正在唠叨什么悄悄话？”

“没什么，亲的，”史达琳说。

“我在说昨天晚上我喝了一点，”儿却毫不在乎，“你想知道哪些细节？”

“住嘴，儿，”他举起一只手掌，“给我我的咖啡和报纸，然后我就他妈的找个地缝钻进去。”

娜拉得意地大笑起来。

“没有这个必要，”史达琳盯了娜拉一眼，不过，心里还是对看到基尼的窘迫很受用。她拍着自己身边的椅子，“我们保证做个好孩儿，不说那……些事儿。不过，有些男可是真知道怎样让他们的伴儿快活，而另外一些就……”

“只会三更半夜把心上儿拖到杰克逊，找点儿旧车零件什么的。”娜拉替史达琳完成了这句话。

“我以圣徒的名义，”他一坐下来，嘴里嘀咕着。

“亲的，别在孩子面前发誓。”史达琳戏谑地微笑着，一边拍着他的手以示安慰和理解。

“他真他妈的不应该。”娜拉同样一脸坏笑。

六月二十，星期六，中部时间12：15，汉兹农庄县治安官的副手收到了川特从警用频道的呼叫，要求紧急增援汉兹农场。接着就是一个居民的电话，说隐约听到了几声枪响。而现在又不是狩猎季节。副手连忙招呼着所有的手，冲进警车，拉着警笛，一路风驰电掣而去。

他看到了川特的警车，当他发现自己的上司正安然无恙地守在一具尸体前时才长长出了气。他认出了那尸体正是以前麻烦不断的老汤姆。

“你没事吧，治安官？”他边走边问。

老汤姆显然死掉了。胸上两个弹孔，他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天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僵硬的手里还握着一只手枪。

“是啊，弗雷德，谢谢

你。因为那华盛顿孩的案子，我来问问老汤姆。他看见我就想跑。我呼叫了增援，就在后面追他。然后他就冲我开了枪，实际上是两枪。”川特向副手指点着房子上齐高的两个弹孔。

“见鬼，治安官，”副手惊叹着，“你可真走运！有那姑娘的线索？”

“现在还没有，你嘛不去查查那辆拖车看。不过，别碰任何东西。我说任何东西。我们得找出她在哪儿，或者她是不是来过这儿的线索。”

第三辆警车也赶来了。川特做了几个简单的布置。二十分钟后，一名警官就在树林里发现了那姑娘的坟墓。验尸官马上就会赶到。现在汉兹农场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警察。

很快，尸体的辨认结果就出来了，果然是萨拉·华盛顿。川特独自开到华盛顿牧师的教堂，把这个令心碎的坏消息告诉了牧师夫。

“我们没能及时赶到，救出可怜的萨拉。”他语气沉痛。当他和牧师单独在一起时，他悔恨地自责那是自己的错误。“如果当初我没有给汤姆第二次机会，这么可怕的事也不会发生在萨拉身上。”

“这不是你的错，治安官，”牧师压抑着痛苦，安慰着和他一样难过的川特，“主耶稣说我们必须宽恕罪，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听到主的话，信奉主。你给了他机会，但魔鬼先找到了他，在他脆弱的灵魂里种下了罪恶。让我们宽恕所有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