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路

年的男子。这些年我们碧鲮越来越少，现在剩下的只有三百多。”

“当年有一个叫岳……”

程宗扬还没说完，老者已经全身发抖地喊道：“他是魔鬼！就是他！给我们碧鲮族带来厄运！”

程宗扬一拍桌子：“老吴！请族长下去喝茶。”

吴战威半扶半拖地把绪失控的碧鲮老者带下去。程宗扬接着问那个碧鲮子：“他为什么叫那个是魔鬼？”

“听说他亵渎了海神殿，还带走了老族长最漂亮的儿。”

“然后呢？”

碧鲮子咬了咬牙，“我们被鬼王峒屠杀不久，族长的儿回来了，还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老们都说是他亵渎海神，才给我们碧鲮族带来厄运。族长的儿刚回来，就被他们捆起来，送给了鬼巫王。”

“他

的儿呢？”

碧鲮子身体微微发抖，“她是魔鬼的儿，比魔鬼更邪恶……”

程宗扬讶道：“她不是个白痴吗？”

“即使是白痴，她的灵魂也和魔鬼一样邪恶。”

程宗扬和谢艺对视一眼，悄声道：“看来你们大帅没什么好事啊。”

谢艺板着脸道：“不过是在海神殿一边，一边指挥战斗，难道算是亵渎吗？”

程宗扬咧了咧嘴，“让我说，这肯定算。如果你们大帅不巧是霸王硬上弓那种，搞的又是海神的后裔，那就更算了。”

谢艺只轻蔑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们碧鲮能够变身吗？像鱼那种？”

碧鲮子流露出一丝哀伤，“我们在岸上生活得太久了，只有受海神眷顾的碧鲮才能保留变化的能力。但他们都已经战死了。”

“一个都没有了吗？”

程宗扬怀疑地问道。

碧鲮子摇了摇。

程宗扬想起月光下的小紫，她童稚的身体，天真的笑靥，还有那条银白色的鱼尾和碧的尾鳍。

“对了，”

程宗扬道：“你们知不知道周围的山林里，哪里有霓龙丝？”

“霓龙丝？”

碧鲮子茫然道。

“是一种很细的丝，有各种颜色，非常漂亮。”

碧鲮子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没有。”

程宗扬彻底失望了。

碧鲮子离开后，程宗扬摊开手，很抱歉地对祁远说：“真不巧啊，霓龙丝竟然没找到。”

祁远嘿嘿一笑，朝吴战威伸出手，“拿来吧。”

吴战威悻悻然从囊里掏出五枚银铢，拍到祁远手里，一边狠狠瞪了程宗扬一眼，嘟囔道：“这小子可真能骗的。”

“你们这是什么呢？”

祁远抛了抛银铢，笑嘻嘻道：“在白龙江我跟吴大刀打赌，赌你是不是逗我们玩的。一注五个银铢。多谢程儿帮忙，让老四发了笔小财。”

屋内哄堂大笑，连云苍峰也不禁莞尔。程宗扬尴尬地笑道：“你们早看出来了啊？怎么不早说，让我也好下两注，挣吴大刀点银子花花。”

“得了吧。”

吴战威道：“这趟跑了个空腿，我们还好说，货挣的不少。又托云老哥的福，捡了条商道，你这小子怎么跟掌柜的待？”

“待什么？”

程宗扬轻松地拍了拍衣服，“你们跟掌柜的说一声，我炒了老板的鱿鱼，主动跳槽，不给她老家活了。”

祁远和吴战威都是一怔，云苍峰却面露笑容，抱拳道：“请一位上覆尊上苏夫，程小哥有意与我云氏商会合作，往后有生意需要帮忙，一切好说。”

“本来我打算回到白龙江再提这事的。这一个多月，有几位兄弟帮忙，我程宗扬多谢了。”

程宗扬郑重地一拱手，“老四、老吴，还有小魏，这趟南荒走下来，大家都是生死之。我也不瞒大家，白湖商馆我是回不去了，如果有意和我一道走，有我程宗扬的，就有各位兄弟的。”

几个彼此看了一眼，吴战威和小魏颇为意动，祁远却露出苦笑。“这批货是掌柜的，我就是跟大伙走，也得先把货给掌柜的送回去。祁老四没什么本事，但受之托，不管怎么说也要把事办了。”

正说着，那个碧鲮子突然推开竹门奔进来，手里拿着一团乎乎的物体，“是这个吗？”

程宗扬猛地站了起来，她手中拿的东西自己见过。在神殿时，那些礁石上生满了这种细丝般的海藻，可自己从没想到这会是一种丝。

那些海藻很长，比最细的发丝还要纤细，在阳光下呈现出鲜艳的绿色。程宗扬试着抓起一把，除去水分，藻丝像烟雾一样，轻盈得似乎没有丝毫重量。

“山里面没有你说的丝，但海里有种藻和你说的很像。我们碧鲮最不喜欢这种海藻，它虽然很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