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命

足够把自己整个吞下。它的牙齿和蛇一样，都是倒生的，一旦咬住就像无数倒钩刺进皮，令猎物无法挣脱。

唯一幸运的──也是最令程宗扬恐惧的，是这妖物并非靠尖利的牙齿撕碎猎物，而是像蛇一样把猎物整个吞下。

一刺痛的烧炙感从蛇齿的小孔涌颈中，脖颈立刻变得麻痹起来。如果能够选择，程宗扬？愿被它咬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它吞进肚子。

忽然一抹刀光掠过，蛇妖竖长的瞳孔乍开一条裂缝，被一柄月牙状的弯刀刺开眼眶，直脑际。

凝羽素白的手臂微微发颤，她一手

握着刀柄，蛇妖一只眼睛诡异地盯着她，另一只眼中黄绿色的体顺着刀身缓缓淌出，在它瞳孔处，那点怨毒之极的光亮渐渐熄灭，最后化为灰烬。

凝羽跪在地上，两手按在颈下，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

一丝寒气从太阳流体内。蛇妖尖利的牙齿仍咬在颈中，传来阵阵迟钝的痛楚。程宗扬两手扳着妖怪的大，从颈中一点一点拔出弯长的利齿。

程宗扬躺在青石上，大大地喘着气，他气管被一枚尖齿咬穿，嘶嘶透着气，如果再咬两公分，就刺穿了他颈部的大动脉。程宗扬打了个寒颤，一冷汗顺着背脊直淌而下。

凝羽身体微微颤抖，她像看陌生一样望着程宗扬，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程宗扬勉强笑了笑，带着气管被咬穿的颤音，嘶嘶作响地说道：“我……我还以为这家的主回来了…要…要杀了咱们这对狗男……”

凝羽眼眶一红，仿佛要哭出来，她一手按住程宗扬脖颈的伤孔，“别说话……”

程宗扬闭上嘴，颈中的麻痹感渐渐扩散，脸色渐渐蒙上一层黑气。

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吴战威的声音叫道：“在这里了！”

接着那汉子猛地冲了进来，然后怪叫一声，掉又冲了出去，把紧跟着进来的易彪撞得倒跌几步。

程宗扬这才意识到两还光着身子，自己倒还没什么，看到凝羽这样子，吴战威只怕会吓出病来。他指了指地上的衣物，提醒道：“衣……衣服……”

凝羽却浑不在意。她揽着程宗扬的脖颈，放在自己赤的大腿上，低声道：“别说话。”

程宗扬笑了笑，“你……只有我能看……”

凝羽笑了起来，泪水却从眼眶中滚出，她顺从地披上斗篷，然后把衣物披在程宗扬身上。

外面声响成一片，众纷纷询问吴战威看到了什么，那铁打的汉子却像受了极大的惊吓变成哑一样，一个字都不说。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云苍峰沉声道：“程小哥，是你么？出了什么事？”

程宗扬提起声音，“有……有怪物！”

一群立刻涌进来，打的雄躯凛凛，脸颈虎纹狰狞凶恶。武二郎顾不上理会拥在一起的程宗扬和凝羽，抬脚翻过地上的妖物，浓眉紧紧锁在一起。云苍峰叹息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枝竹管，拧开塞子，在掌心轻轻一敲，滚出一粒丹药。那颗药丸是金色的，大如指，表面用朱砂写满细小的符文。

“这是老夫请苍

冥宗的术者用秘法制成的朱录蛇丹。常走南荒，不得不备来防身。”

云苍峰看了祁远一眼，那瘦刽的汉子紧闭着嘴三军个发。他把丹药递过来，“用来克制蛇彝的毒有奇效。”

众只看那丹药形制神异，祁远心里却是明白的。想克制蛇彝的咒毒，只有取蛇彝的命禁制在丹药中。苍冥宗是夺魂炼魄的大行家，行踪诡秘。云苍峰能请来他们帮忙，捕杀蛇彝炼药，云氏商会的势力可见一斑。这枚丹药如果被蛇彝看到，整个南荒的蛇彝族都会跟他们拼命。

凝羽却不管那么多，她接过那颗重金难换的丹药，喂程宗扬吃下。程宗扬喉肌已经僵硬，凝羽毫不犹豫地与他唇舌相接，将药物暧程宗扬喉中。看得武二郎直翻白眼。

一串朱红色的符录从伤周围的皮肤下升起，掠过伤僵死的黑色，转瞬便消失了。片刻后，程宗扬喉中格格两声，透过气来。

那颗用秘术符录炼制的丹药果然对症，程宗扬体内的剧毒一解，体内的生机立刻运转，颈中被蛇牙咬穿的伤鲜血迅速凝住。

眼看他这条命是保住了，众都松了气。祁远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跟他们动手？”

凝羽垂着，用丝帕里住程宗扬颈中的伤。程宗扬道：“我也不明白，它突然就从屋檐上扑下来。”

有嘀咕道：“村子里怎么没出来？”

他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诧异。自从他们进村寨，这是唯一一个露面的蛇彝。即使这边一群听到程宗扬的叫声，闯进屋子，也没有蛇彝出来。

一森的寒意爬上每个背后，祁远青黄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手握住腰间的刀柄，整个像绷紧的弓弦。谢艺细心地理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