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龙肯定的道：“马车虽多，款式不一，贾嫣的马车我认得，决不会错。”

蔡昌义道：“就是贾嫣的马车又怎样？她是身份，宴夜应召，凌晨归去，那也可能啊。”

华云龙将一摇，道：“不可能，你忘了昨夜有仇华前去闹事，指名召她相陪，她怎能脱身？”

蔡昌义微微一笑道：“不能脱身又如何？纵有可疑，咱们晚上走一趟，可疑处自能迎刃而解，走啦！咱们喝粥去。”抓住华云龙的臂膀，就往膳堂走去。

他这不肯多用心思，答不上来就用强，华云龙只得耐着子，跟着他去。进了膳堂，方知食客之多，竟不亚于酒楼饭馆。这膳堂一十二张桌子，几乎已有满之患了。膳堂中无待侯，吃粥的须得自己去盛，因之来往，显得十分杂。

华云龙境问俗，跟在蔡昌义身后盛好薄粥，二找了两个空位坐下就吃。莱是四碟：一碟霉千张，一碟酱素，一碟糟腐，一碟脆黄九茎芥，这与普通下粥的素菜并无二样，但却芬方，决非街坊之物可比。粥至半饱，蔡昌义停问道：“老弟！这素菜滋味如何？”

华云龙抬起来，笑道：“妙……妙……”倏然住，再无下文，而且笑容一敛，目光发直，像似楞了。

蔡昌义浓眉一蹙，不释的道：“老弟，你今天……”忽见华云龙目光有异，不由话声一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原来另外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儒衫佩剑的少年，一旁一个花信年华，面垂黑纱的子。在那里玩弄一朱睛熠熠的黑猫。见到那黑猫，

蔡昌义不觉也是一怔。适在此时，那少年放下碗筷，抬起来，赫然竟是阮红玉的同门师兄，萧仇。蔡昌义不认得萧仇，但却曾听华云龙讲过那黑猫。只见那萧仇目光一凝，霍地站起身来，一笑道：“华小子，咱们久违了。”话声出，那面垂黑纱的子陡然抬，紧接着身子一颤。

她纵然面垂黑纱，纵然未曾携带那黑猫，华云龙也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她就是那似“守护”灵堂，自称司马长青“侍”的尤氏，涉嫌最重的疑凶就在眼前，那是难怪华云龙要发楞了。只见那尤氏扯一扯萧仇的衣袖，悄声说道：“不要生事，咱们走。”

蔡昌义倒也乖觉，陡然沉声道：“走？哪里走？”

只听华云龙缓缓说道：“让他们走，佛门圣地，不能沾染血腥。”

蔡昌义浓眉一轩，道：“怎么？她不是……”

华云龙将一点，接道：“是的，她是尤氏，那不会错。”

那萧仇冷声一哼，道：“华云龙，本公子在钟山等你，你敢去么？”

华云龙目光一棱，道：“一言为定，卯时正在下必到。”话声一顿，凝注尤氏道：“此约以夫为主，在下有话向夫请教，盼夫不要爽约。”

尤氏嗫嚅道：“贱妾……贱妾遵命。”

华云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昌义兄，咱们走啦。”撒开大步，翩翩然出门而去。

蔡昌义木然相随，到达山腰，终究忍耐不住，乃问道：“老弟，你当真相信那尤氏会赴约？”

华云龙道：“她虽然是个有利的线索，却是起码的脚色，去与不去，都无关紧要。”

蔡昌义讶然道：“那……那又何必约她？”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她若不去，证明她做贼心虚，血案必定与她有关，纵然另无发现，亦可全力追缉她，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

蔡昌义道：“她若去了呢？”

华云龙道：“按当的形看来，这尤氏与血案有关，依我的判断，她若前去，自然会另邀帮手，合力对付我，那便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了。”

蔡昌义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我懂了，我懂了，哈哈，想不到你……”

华云龙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掌，道：“言多必失，懂了就好，咱们走快一点。”于是，他二携手并肩，匆匆下了清凉山。这时，禅林处，转出那位骨瘦骨嶙峋的老和尚，望着华云龙奔驰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然后挽起布衲的衣襟，颤

巍巍的也向山下走去。

钟山位于金陵之东北，绕城而行，不下五十余里。华、蔡二好整以暇，由水西门出城，先到雨花台逛了一圈，然后越野奔驰，风掣电闪一般。逞朝钟山奔去。到达山麓，已是卯初时刻，仰望高山，但觉紫气氤氲，山势雄伟，又名紫金山。蔡昌义任了一怔，喘气道：“偌大一座钟山，刚才忘了讲个确切的地点，如今究竟在哪里等？”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好在时辰尚早，咱们先登山峰，有到来，当可一览无遗。”这是眼前唯一可行之策，蔡昌义自然无话可讲，二再次迈开步子，奔向山峰。

须臾，山峰已近，忽听一个嘶哑的厉喝道：“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砍断你的狗腿。”

华云龙耸然一凛，的道：“是薛娘？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