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御水，巡游九州’的愿景。”
面对如此荒谬的诏令与行事，饶是我早已听闻他昏庸无道，仍感到不可思议：“这可是前朝灭亡之因，他就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吗？文臣武将也都袖手旁观吗？”
“此事徒孙倒真错怪老夫的同僚了。”范从阳摇摇
，说起了个中缘由，“虽然仇道玉为了把持朝政而对太宁炿的贪图享乐不加阻拦，但这等动摇国体根本的事
，他也没有听之任之——早在五年前，太宁炿就已提过此想，彼时仇道玉率领满朝文武联名上书、直陈利害，才没有教他独断专行。”
“那如今为何却教他将此祸事议成定局？”
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仇道玉随着年岁增长而老迈昏聩了吗？
范从阳呵呵一笑，抚须摇道：“说起来，倒与徒孙有些
系。”
“我？”
这下更教我满雾水了，我一介平民百姓，又是初出江湖，不曾涉政议事，与皇帝朝臣从未接触，却与我有何关联？
范从阳微微颔首，而后一一道来：“不错。正是徒孙与仙子查清了血案，太宁炿掌握了证据，让他在这件君臣相斗了数年的祸事上，取得扭转坤的胜负手，才猝然发难、达成‘夙愿’——血案事涉仇道玉及其亲家，一旦攀咬到这位当朝宰相身上，足可教仇虞两位大
致仕、一众党羽失去庇护，故此他们不得不弃车保帅。”
本是为民请命、沉冤昭雪的替天行道，却变成君臣相迫、勾心斗角的筹码，更成为了昏庸皇帝满足私欲的
暗手段。
一时间我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直到娘亲用力几分握紧我的手掌，才回过神来，又缓缓开
问道：“那虞龙野……可会受到相应的惩处？”
“事关权倾朝野的宰相大，太宁炿却敢雷霆大怒，若说君臣之间没有默契，又岂会如此作态？”范从阳呵呵言道，我却觉得他笑得凄凉，“虽说老夫数十年来游离朝堂之外，但也
知其中的暗腐朽，若老夫所料不差，那吕姓的死士将会成为替罪羊，而虞龙野……至多被治个御下不严之罪，而后便是革除军籍、永不
伍吧。”
君臣沆瀣一气，黎民百姓的血仇冤案只不过是彼此利益
换的筹码，简直令怒发冲冠。
我咬牙切齿，怒极反笑：“呵呵……好一个‘上应天心，下顺民意’的天子啊！”
如此皇帝，如此王朝，如此国体，尽早灭亡才是上应天心！
亏他太宁炿还尊号“德臻”！
简直是不知廉耻！
“看来徒孙对此也是义愤填膺，不如加本教，为天下黎民计，共商大事，改换坤，如何？”
范从阳抛出的招揽时机不可谓不妙，却让我心中警醒，肃然摇：“依父亲的关系，我该尊称你为师祖，虽然我确实对玄武王朝失望透顶，但对水天教还不甚了解，恕我拒绝。”
“呵呵，徒孙说得也是，此事来
方长。”范从阳倒是洒脱，抚须一笑，甚显宽慰，“能得你唤一声‘师祖’，老夫也不虚此行了。”
一直安静在旁的娘亲适时开：“既然霄儿已唤阁下为师祖，却不知可曾带了见面礼？”
我知道娘亲并非贪图宝物之，如此行事定有其意，微一思索便即领会，于是附和道：“娘亲说得没错，不知师祖是否准备了见面礼？”
“好徒孙，怎么和你娘联手欺负我这个老
家？”范从阳仰一笑，两手一摊，“今来得仓促，不曾准备，下次再补上吧。”
娘亲则定定地看着他，我也没有出声，范从阳又继续问道：“不知仙子与徒孙如何打算？”
娘亲古井无波道：“与阁下何？”
“唉，仙子何必如此急于逐客呢？”范从阳微微叹息，抚须摇，“也罢，老夫也不细问，月内老夫还须留在此处、脱身不得，二位请自便吧。”
“嗯。”娘亲淡然点，不置可否。
“既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师祖保重。”
娘亲逐客令已下，但临别之际，我还是要讲点礼数的，大方告别。
“嗯，徒孙再见。”
范从阳微笑颔首，俄而红袍瞬影，消失不见，却留下了余音：“今朝赓续前朝河，庸君再起弥天祸。真龙御水乘舟事，徒教间溺海波。”
“呃……”
范从阳诗
大发吟诵一首，虽是针砭时弊，却总教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这就是文的作风么？
我摇摇，看向了身旁的娘亲，只见仙子澄净玉颜恍若明媚春光，妙目柔，注视着
儿。
望见如此的目光，我才从愤懑中稍稍脱身，握住玉手，轻佻玩笑道：“娘亲，在看什么呢？怎么看呆了？”
“在看娘的夫君啊~”
娘亲嫣然一笑，满是柔，仿佛百花盛开、蝴蝶蹁跹。
方才娘亲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