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也曾有个徒弟

“可是为什么，堂堂凌驾间的王朝，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北域！以前北域动不安，虽然那些妖物体魄强悍，极其危险，但是始终内不定，不足以构成威胁，但是如今妖尊一出，北域一统，那些数不胜数的妖魔鬼怪若是连成一心，战力比类可是要高出一大截。如果他们举兵攻打轩辕王朝，就算轩辕王朝不灭，也要被打去半条命。这时候若是其他亲王趁机动手，恐怕王朝就不姓轩辕了。”

“所以说陆仙子要为轩辕王朝殉道了么？”

“又不是身死道消，何必如此说得如此悲壮。陆嘉静本就是化境高手，论子战力，仅次于那剑宗宗主裴语涵。她对道肯定有很的感悟，修行阳道不一定是坏事。只是要当众被……始终让难以接受啊。”那名弟子喝了一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陆嘉静……”那师兄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有拍了拍他的肩

膀，安慰道：“师兄别想了，师兄好生修行，如此天资，定能进内门，到时候以道门内门弟子的身份，说不定可以得到陆仙子青睐，一亲芳泽呢。”

师兄训斥道：“师弟不可胡言。”

“若等那陆嘉静也沉沦了，那剑宗宗主裴语涵便是这王朝唯一的笑话咯。听说那裴语涵可是姿容气质不输陆嘉静的绝色子啊。”师兄喝了一茶，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究竟是谁来陆仙子的……”那弟子悠悠摇道：“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爹告诉我，好像是让试道大会的优胜者……哎，一个间宗门的小辈凭什么可以染指仙子？越想越气。”-“那真是便宜那个萧忘。恐怕这个决定是轩辕王朝的当权者和阳阁协商的结果，在间，玄门和阳阁便相当于神宫阳道的意志。如此更能体现出轩辕王朝对浮屿神宫投诚的决心啊。看来那个妖尊却是强大，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物，竟然能让轩辕皇帝如此焦烂额。”师兄皱眉道：“他们就不怕有战胜萧忘么？”那师弟冷哼道：“你以为第七境的门槛是这么好到的么？再说，就算真有战胜了怎么样，六大宗门五位都是以阳之理修行，虽然宗系不同，但是殊途同归。那位获胜的小辈未来也定是轩辕王朝的大物。说不定能成为与北域战的关键棋子。牺牲一个化境子而已。对于一个真正的大国来说，一个子的美貌再惊世骇俗又能如何呢？”

“只可惜，玄门有一个萧忘。阳阁却拿不出太像样的年轻咯。”

“嗯。听说阳阁阁主的儿容貌惊。小小年纪便被列为轩辕王朝的四大美之一。”

“那位季小姐么？又如何呢。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罢了。容貌注定成为家族的工具罢了。”

众还在议论，但是林玄言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举杯倾倒，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付了茶钱，拉着还在窗看风景一脸诧异的俞小塘离开了茶店。

这时候，林玄言的眼角忽然瞥见了一道艳红色的光，浓烈得像是难以抹去的墨。林玄言循光望去，看到西侧窗边露出了一截红色的衣角。林玄言微微一愣，心想如此醒目的衣服自己喝茶的时候为何没有注意到？难道被那些道门弟子的谈话吸引太了？

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隔着窗看清楚了那桌的样子。椅子上坐着两个，一个红衣面覆青铜甲胄，身材匀称，分不清是男是。那身边坐着一个明黄色衣服的童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承君城鱼龙混杂，奇异士颇多，他多看了两眼，并未太记挂心上。

俞小塘看他脸色不太好，问道：“怎么了呀？是不是茶不好喝啊？我感觉挺好的啊。”

林玄言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心。就像是……就像是那在碧落宫门听到那浅浅的呻吟声那样。难道曾经和自己亲密的子都要遭受如此劫难？剑道崩摧，我一承受便够，为何要殃及池鱼？

十指藏在袖袍中掐动默算。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算出来。是因为有遮蔽天机？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难得地觉得有些疼。

“热闹看够了。回山门吧。”林玄言对俞小塘说道。

俞小塘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个大城市，似乎要把每一分繁华都烙印在眼中。

林玄言宽慰道：“再过四个月我们还会来的。不用太舍不得。”俞小塘抽了抽鼻子：“可是四个月后哪有现在热闹嘛。而且，那时候我们就是来吃白眼的啊……”

“我们宗门有这么不堪？”

俞小塘弱弱道：“我在宗门呆了十几年了，每次都差不多，最讨厌试道大会了……”

林玄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今年会不一样的。”俞小塘啪地拍开了他的手，怒气冲冲道：“你怎么总喜欢摸我！会长不高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以后不能长得像陆姐姐或者师父那么好看就打死你！”林玄言微笑不语。不过一提到陆嘉静的名字，他神色又黯然了几分。闭上眼，那个彩裙凌空，遗世独立的仙子仿佛犹然眼畔。